男生们说荤话的时候都管那叫‘炮房’。
祁昼看着眼前小姑娘那张白到发光的精致脸蛋,如果她真去那种小旅馆住,就好像把一头新鲜的小羊羔送到狼群一般。
想到这个画面,他头上的筋蹦了蹦,不知是不是缺少睡眠的缘故,感觉脾气躁的要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程织岁愣了愣,丝毫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程织岁,你这脑子究竟怎么想的?做事之前不能权衡一下利弊?”祁昼眯着眼看她。
程织岁被说得更懵了,“什么利弊??”
祁昼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发顶,没温度的问,“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从学校跑出来,就为了过来给我送点吃的,搞得自己回不去宿舍,还要住那种破宾馆,就不会考虑一下后果?”
这回,程织岁总算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抿住唇角,黝黑的眸子微微晃了晃,坦荡的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一字一顿的道,“做任何事都要计较得失吗?那你不去上课,每天到医院陪床,有考虑过利弊吗?”
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大地,街头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有似乎在某个点交汇在一起。
祁昼稍抬了抬眉骨,没说话。
“什么利与弊,得与失都是自己评判的,当你做出这件事的时候,内心不就已经确定了结果吗?还有什么可说的。”程织岁目光坦荡的看着他,继续道。
“你觉得没意义的事,但我觉得不是。只要我做的事情能让我快乐,那都不是浪费时间。”
她微微向上仰着头,乌黑的眼睛明亮而坦诚,像极了夜空中那颗最亮的启明星。
祁昼眸色暗了暗,喉结极快的滑动了一下。
程织岁已经收起视线,迈开脚步,顺着灯光向前走。
祁昼靠在车前没动,盯着她的背影看。
她在校服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外套,长度遮到了大腿根,松松垮垮的丸子头下是细白的脖颈,被外套一衬,显出了很不协调的单薄。
小姑娘一个人走在夜色中,被冷色调的路灯一照,就显得异常的娇小和可怜。
娇小?可怜?
祁昼想到这俩词,哂笑一声,舌尖又在牙根处顶了顶,自己快被自己逗乐了。
怕是没见过比她更理直气壮的人了!
他转身跨上机车,任命的跟上去,“你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