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过什么?”江入秋看赵安阳的眼神,跟看具尸体没什么分别,“一个五品的礼部郎官,花钱无度,贪慕虚荣到借外债,卖族中的祭田,还假借你兄长的名,这些事我没有冤枉你吧?”
郑氏夫人顽强地替儿子说话道:“他们是兄弟,西楼当哥哥的,帮他弟弟一下,这也不行吗?”
江入秋都听乐了,说:“既然是兄弟,那你这二儿子官还没当上,就嫌他兄长拖累他,闹着要年关之前分家,他有把西楼视为兄长?你怎么不跟赵衡南说一声,你们是兄弟呢?”
江侯爷这个问题问得很犀利了,屋里人都在想,郑氏夫人要怎么答,才能把这个问题答得稍微那么体面一点?
郑氏夫人却只是片刻愣怔之后,回了江入秋一句:“他当兄长的,难道不应该照顾他弟弟?”
“嘶——”
屋里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综合赵安阳对自家兄长干的事,郑氏夫人这话回得十分厚颜无耻了。
江入秋点一下头,他倒是而色如常,跟郑氏夫人说:“这话让你说绝了,谁让西楼是兄长呢?他就该死,你是当娘的,你说了算。”
郑氏夫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不理直气壮,她就输了!
江入秋:“我还是那句话,要么分宗,要么就死了分家的心。”
“你不能这么……”
“你让你的爱子说,”江入秋打断了郑氏夫人的话,“当官的事,你懂?”
郑氏夫人:“侯爷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一直要找骂?”有族老小声问老族长了。
赵郑氏丢人,也就是他们赵家丢人啊。
“这江入秋竟然跟妇人争吵,较真,”也有族老小声议论江入秋。
你一个大将军,你就不觉着你这么干有失身份吗?你还要脸吗?
江入秋摇头,跟郑氏夫人说了句:“问我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逼我骂你吗?”
老太太咧了一下嘴。
其余众人:“……”
您倒是什么话都说,一点不藏着掖着。
郑氏夫人就僵那儿了,就跟上台阶的人,突然前边和后边的台阶都消失了,就剩她站着的这一阶了,上不去下不来,又找不着人来帮她一把,所以就心慌慌,也无法控制脸上的神情。
屋里的人都看着,郑氏夫人极端扭曲了的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大家伙儿一起沉默了。
“你带你女婿去商量商量吧,”江入秋跟郑大学士说:“也不用急于这一时,我们这边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