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书上有人用簪花小楷写了批注,字迹清丽柔弱,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的手笔。只是这人手上似乎没几分力气,字还有几分潦草。
不知为何,年清沅总觉得这字迹隐隐有点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字到底在哪里见过。她把自己见过对方字迹的人在脑海里一一对过,可还是没有着落。
沈端砚本人没有动机,也没有可能特意改变了平日里的习惯,用女子的手笔来写这个。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本书不是沈端砚的,而是一个女子的。
想到这里,年清沅心里已经有点不快了。
沈端砚的书房向来轻易不让人进去,连她和檀书进去都要事先通禀,还是有急事才能过去找他。他可倒好,在书房里藏了别的女人的书。
她压着心里泛上来的一股酸意,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好好分析。
这字不是檀书的,显然不可能是她的书;看这字迹,显然写字的人手上没什么力气,估计对书法也没什么造诣;平素能与沈端砚往来的女子少之又少,所以必然是和他有关系的人,才会将她写过批注的书特意相赠。
若这人不是沈端砚已经过世的娘亲,就应该是从前他那个心上人了吧。
年清沅顿时牙根有点痒痒。
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个大度贤惠的妻子,不要再过问此事了,毕竟沈端砚娶的是她,而不是别人。但还是不知为何,想要一探究竟。
她可以尊重他有一些秘密,但不意味着,她也要一直容忍他心里还有别的女子。
——除非他亲口告诉她,让她彻底灰心。
做好决定后,年清沅便不动声色地开始验证自己的猜测。
她先是对照了沈端砚留在其他几本书上的笔迹。一个人的字迹或许可以随时变化,但起笔的方式往往不容易改变。对照之后,她可以确定,这本《九州山河志》上的字迹肯定不是沈端砚自己闲着没事变换笔迹写来玩的。
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别的女子的藏书了。
年清沅心中沉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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