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女固然曾经也很可怜,但是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叹了一口气道:“她如何我并不关心,只是担心娘和她这种执迷不悟的人说话,一会肯定免不了要生气了。”
……
年清沅猜的没错,和年婉柔一起单独留在屋内的年夫人早在英国公府上就已看出事情的端倪,这会按捺住怒气问跪在地上的年婉柔道:“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年婉柔低头垂泪,颇有梨花带雨之态:“是婉柔的错。婉柔不应当在英国公府上乱走,不应该靠近水边。还有、还有不应当让男子将我救起来。”
年夫人听出她的狡辩,眉心跳了跳:“我让她们都下去了,你也不肯老老实实地跟我认错。你莫要在我面前装傻,我是因为你落水被人救起才罚你在这里跪着的吗?做了什么,你自己自然知道。”
年婉柔心中暗恨,只道是年清沅定然在背后捣鬼了。
她精心计划的场面里,原本是她和年清沅起了争执,年清沅“失手”推她下水,而后柔月再把她引开喊人,等卫国公世子来把她救起之后,她便能说是年清沅推她下去的,这样便能一举两得了。然而谁知道,她们根本没看到年清沅躲去哪里了,只能自己演了一场戏。
虽然最后也算成功了,但到底没能把年清沅给拖下水。
幸亏她反应快,一看到沈檀书也在,知道是年清沅招来作证的人,便连忙改口,这才避免了露出更多马脚。
年夫人见她低头不说话,以为她知错了,正要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年婉柔复又哭啼道:“夫人,婉柔知道,您是气偏偏救我的人是卫国公世子。只是这件事并非婉柔的意愿,您总不能因为他家里上门求娶过姐姐,就生婉柔的气吧。”
年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被她气昏过去。
她当即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你既然还认识不到自己错在哪里,就回去一个人好好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告诉我。”她实在不想再和这个糊涂种说话了!
年婉柔顾不得哭起来难看,紧紧地拉着年夫人的衣袖嚎啕:“夫人,婉柔求您,求求您疼疼婉柔吧。婉柔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也不敢奢求您能待我和姐姐一样好。但如今的情况,若是您不帮我,婉柔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年夫人被她气得头疼,好半天才冷冷地问了一句:“当年,你可也是这样求你娘的?”
她这一句话震得年婉柔脑海中一片空白,双唇颤动了两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年夫人:“您,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对,我不明白。”
年夫人深呼吸了几口气,扯落了年婉柔的手,在一旁闭眼叹气。
她这一闭眼,就回想起当年还在江南时候的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