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砚虽然仍旧语调悠然,但年清沅不知为何察觉出一丝他几乎不加掩饰的恶意。
但这种感觉又转瞬即逝,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年清沅微微抿了抿嘴角,眼神看向前方,声音平稳:“自然是罪有应得。”
或许是极度的愤怒、失望等种种情绪的冲击,一直不怎么自在的年清沅这会终于头脑恢复了正常:“不过,沈大人今日为何频频提起这个永宁侯府,莫非是昔日与这一家人有过什么过节?大人分明先前还说,这永宁侯府的人说不定也能得到陛下的赦免,这后一句,反倒说起侯府昔日做过的龌龊事来了?”
沈端砚面色如常道:“或许是因为我曾与永宁侯府的温七姑娘有过数面之缘,她于我妹妹檀书又曾施以援手。几年前她在狱中病重而亡。我当时便心想,她这般心地纯善的人偏生在永宁侯府这样的污糟地方,最后又受家族连累,韶年而亡。”
年清沅看了他一眼,又别过头去在一旁低声道:“但凡女子,都是如此罢了。一生都托庇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般皆是命罢了。温七姑娘若是豁达之人,想来早就认命了。”
沈端砚看向满街灯彩,语气平静道:“是吗?但我不这么认为。蝼蚁尚且爱惜性命,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年清沅想起从前沈檀书跟她透露过的事,不动声色道:“听大人的话,莫非温七姑娘的病故还另有什么隐情?”
沈端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突然道:“到了。”
年清沅抬头一看,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中被人群推挤着,来到了会仙楼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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