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时不时还要谄媚他亲娘两句,总算把年夫人哄得松了口,这才允了改天拨点银子给年景珩“赈灾”。
见目标已经达成,年景珩就想开溜了。
好不容易年夫人唠叨够了肯放他走了,年景珩刚一只脚踏出了门槛,年夫人就在身后叫道:
“等等,回来!”
年景珩侧了下身子:“可还是有什么事?又是和妹妹有关的?”
年夫人叹了口气:“不错,还是为了你妹妹的事。”
年景珩笑道:“娘,您说吧,究竟有什么事?”
年夫人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整日无所事事,有空闲的时候记得多打听一下各地的名医,若是外地有医术高超的,便下个帖子。”
年景珩难得皱了眉头:“还是因为先前那次妹妹生病的事?莫非是落下了病根?”
年夫人摇头道:“是也不是。”
“这怎么说?”
“上回你妹妹在病中,大夫给诊了脉,私底下与我谈了谈你妹妹的身体。他说你妹妹早年连番大病,身体十分孱弱。后来虽然有所调养,恢复了康健,但只是外头看着比以前好了许多,底子还是比常人薄上三分。再加上你妹妹心思重,难免伤神伤身。我担心她调养不好,日后会再次病倒,所以还是想延请名医,为她好好诊治。”
年景珩脸色微沉:“娘,可是那个何王氏——”
年夫人叹道:“这正是我有些奇怪的地方。不错,何王氏昔日为了隐匿清沅,故意将她藏在宅院中,对外人宣称她年幼多病,起初我也以为清沅是那会落了病根,后来在沈府劳累忧虑,所以才引得气血亏损。但那大夫说了,清沅的脉象像是缠绵病榻十数年才有的迹象,但据我们先前打听的那些情况来看,倒没有听说这孩子有这么孱弱。”
年景珩也不通医理,只能猜测道:“或许那是暗疾,只是以前不曾显露出来?”
年夫人摇了摇头:“我们终究不是医者,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等寻到了名医好好给清沅诊过脉再说。”
年景珩道:“要我说寻名医的事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来合适的人的,趁着妹妹这会还好着,不妨让人从她的饮食上给她好好调养一番。你瞧她这么大个人了,还天天吃糖,整天都让人带些什么窝丝糖、琥珀糖、薄荷蜜的,且不说对身子如何,就是这牙口都要被她这么吃坏了。”
年夫人看了他一眼:“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妹妹自从来了府里,整日就除了看看闲书,吃吃点心,别的衣料首饰什么都不要,乖巧得很。她不过爱吃些糖果,你还要拦着她。不过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不如这样,赶明起你再出去,带着你妹妹好好在京城里逛一逛。她整天做针线、看书的”
年景珩一听头都大了一圈:“娘,您就别胡乱给我安排差事了。我出去见的玩的那都是什么人,妹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我混在一起。不行不行,这事说什么都不行。”
年夫人佯嗔道:“你倒也知道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要我说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正好也让妹妹看着你。你都多大人了,也该有个当兄长的样子了。这事我拍板说定了,你从明天起带着你妹妹在京城里游玩,不准再和那群狐朋狗友来往。你要是不听,我就让你爹来好好教训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