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大人某些方面和父亲很像,大人那串佛珠,也和父亲的一模一样。
去济宁的路上,大人为她讲解《衡论》,也和父亲的见解如出一辙。
大人让锦绣庄的掌柜为她量体裁衣,掌柜的无意间提起念安小姐。
她问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念安小姐,大人失手掉落了汤匙,还警告她不该讲的话不要多讲。
去济宁时,马车路过沈府门前,大人特地叫停了马车。
当她问起大人是不是和沈大学士相熟,大人又变了脸色,说那不是她该谈论的话题,以后不要再随便提起……
如此种种,零零碎碎,似是而非,当初被忽略的,如今细想,却都能串连起来。
唯一对不上的,就是父亲没有学生。
但那也许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并不代表父亲私下没有收过学生。
还有裴景修,他一次次警告她不许向小叔透露身世,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
他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吧,只是把她蒙在鼓里。
每当她和大人在一起,裴景修就疯了似的阻止,甚至还骗她说父亲的案子就是大人办的,大人是因为办了父亲的案子才升为左都御史。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小叔?
就因为大人连累他父亲溺水身亡吗?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吗?
穗和越想越激动,手脚都止不住地发抖。
她打开窗,对着外面颤声道:“阿义,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呼啸的风卷着雪花一起刮进来,她身子轻颤,却感觉不到冷,满心只想着那个人。
阿义应声推门而入,上前帮她关了窗,见她脸色不好,小心问道:“娘子,怎么了?”
穗和看着他,眼圈泛红,声音发紧:“阿义,你和我说实话,大人是不是沈大学士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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