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就是那个胎记,让他有口难言。
如果按他之前猜想,沈念安并非老师亲生,而是老师捡到了国公府走丢的孩子,那么沈念安和宋妙莲就是同一个人。
三年时间,同一个人的气质就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就算安国公府武将世家,确实没什么书卷气,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把一个在书香门第生活了十几年的孩子变得如此张扬跋扈,骄纵蛮横吧?
他没法下论断,自然也不能说出宋妙莲是沈念安的可能性。
况且,如果他说出沈念安,就得承认自己是沈望野的学生。
这件事的严重性远远大于觊觎自己的侄媳。
觊觎侄媳只是作风问题,隐瞒和沈望野的关系,触怒的可是皇帝。
所以,这道题还是无解。
“那朵莲花就是臣随手所画,与国公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他思前想后,只能这样答复皇帝,“臣为陛下效力已有十年,臣的为人陛下最清楚不过,如果陛下不相信臣是清白的,臣也无话可说。”
长公主连连点头:“就是就是,皇兄与裴大人君臣十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长公主这叫什么话?”安国公大声道,“陛下,都到了这个份上,裴砚知还只会推三阻四说些没用的空话,说明他就是心虚,他自己都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凭什么让陛下相信他的清白。”
“是啊陛下。”国公夫人拿帕子擦眼角,“陛下相信了裴砚知的清白,我女儿的清白该怎么办?”
宋妙莲连忙以袖掩面哭了起来。
她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借着哭泣掩饰自己的心虚。
皇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是为难。
皇后起身道:“现在双方各执一词,陛下也不好偏袒哪方,裴爱卿身为左都御史,出了这样的事,影响确实不好,不如先让他停职接受审查,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不行,我反对!”长公主大声道,“裴大人又没做错什么,只因为一幅画就要停他的职,这是什么道理。”
“可那幅画画的是他侄媳。”皇后也加重了语气,“揽月你不能因为自己对他有好感,就一味的替他说话,无论如何,朝廷都不能让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担任左都御史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