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爸爸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搂着妈妈。她捧着一大束向日葵站在他们中间,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耀眼。
葵葵蹲在他们脚边的小池塘捞鱼,熊熊亲昵地舔舐它的毛发。
三人两猫,是全家福。
亚克力耐摔不易碎,她用队服袖子擦掉灰尘,重新摆在病房的立柜上。
她静静看着病床上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我没有错。”
“还狡辩!”
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尖利的女声变得粗粝,不变的是歇斯底里,“是因为你,因为你他才坐上那班飞机!不是你是谁的错!”
“我,没,有,错。”
唐礼瑜攥着手,指甲死死抠住掌心。
在赛场克服恐惧拿下胜利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她耳朵嗡嗡响,感觉理智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当职业选手不是错,救人也不是错。犯罪的是HTK,背叛契约精神的是锋矛。”
“爸爸去世,是不可控的意外。”
“妈妈,我不理解。”
掌心疼得麻木,牙缝中渗出铁锈的味道。
她眼神终于泄露一丝丝无措,“为什么……一定要把错误归咎到我身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里,妈妈温柔小意,爸爸陪她闹的时候,妈妈在旁边笑。
那些疼爱和宠溺仿佛是幻觉,病床上的女人顶着一张烧得面目全非的脸,把一切能拿起来的东西都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