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枢叹了一声,脸上布满忧愁,“小孩子认床,换了个地方,到了晚间就不肯睡,闹着要回家,前几日还闹病了,太医开了几副安神的方子,也说没有办法。”
朱由检听了这话,在心中冷哼一声,拿小孩子出来做话头,不就想着回济南去么?
此前,朱由检让骆养性安排了几个锦衣卫盯着朱由枢,还真听到了几句有意思的东西。
朱由检顿了顿,说道:“孩子的适应能力可强得很,哭几日闹几日,许是最后都不肯回去了。”
朱由枢嘴唇嗫嚅,皇帝装傻,他却实在心急,又看了一眼朱慈烺,说道:“听闻太子殿下日前和陛下去了城外,殿下还险些被流民所伤?臣觉得呀,高阳和济南两座城池的流民甚多,只要放他们归去,这些事可不就都好起来了么!”
朱由检点点头,“是啊,想必朕的诸位臣子也和德王你一样的想法,刚才呀,都上折子说要捐出郊外的庄子来给流民暂住,只要有了这些庄子,聚集在京郊的流民,可算有个容身之地了。”
朱由检的脸上露出欣慰,眼睛却是闪着精光,他看着朱由枢,等着他来接话。
朱由枢听了一愣,之前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不是那些个勋贵们都不肯出庄子么,都说自己口袋比脸干净。
怎么短短几日,就变了说法了?
“德王啊,你且放心,最多过完这个年,你就能回济南去了,朕保证,你德王府少了的坏了的,朕都可以赔给你,怎么样?再说,你许久不在京师,咱们兄弟也难得一起过个年,热闹热闹,啊?”
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朱由枢还能怎么办?
只能苦笑着谢了恩,告退着离开了武英殿。
“父皇,儿臣怎么看德王叔不大高兴呀,他是觉得咱们宫里不好吗?”朱慈烺见朱由枢离开后,才转过头问道。
适才,他虽然在看折子,可朱由枢和朱由检的每句话他都听见了,朱慈烺一直在偷眼瞧朱由枢,见他虽然笑着,但笑得也太难看了一些,假得很!
“他呀,是舍不得他王府里的好东西,害怕被鞑子抢走了!”朱由检哼了一声道。
“可是济南不是被围起来了吗?鞑子还怎么能把东西抢走呀?”朱慈烺好奇得问道。
朱由检不欲向朱慈烺多说,板了脸训道:“好好做你的事,待会父皇可是要核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