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什么在诏狱?”朱由检问道。
柳如是已经被关了一日,起初还冷静,左右看了一圈之后就泄了气,这个地方,光屏自己肯定是出去的。
又想着“高千户”那恶心的样子,柳如是不禁悲从中来,难道自己余生,都要在这里度过?
“高千户”...会把自己怎么样?
看着眼前气度华贵的人,柳如是突然生出了希望,她站起身来,用衣袖抹了脸上泪痕,而后款款一福,说道:“小女子本是寻高千户,想求他让小女子见个人,谁知他包藏祸心,将小女子骗至这诏狱,便要行不轨之事,索性他被人唤走,小女子才苟活至今,求这位大人,救小女子出去。”
朱由检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骆养性,“锦衣卫,嗯?”
骆养性额上冷汗直冒,天子脚下,又是光天化日,高文采居然就敢强抢民女,这...这...
“诶,不对呀,”骆养性脑子一转,突然说道:“高文采今日入宫了,一直随侍陛下呢,怎么会在今日把人抓进来?”
“还请大人明鉴,小女子所言并无半分虚言!”柳如是也是着急,锦衣卫自然是会袒护锦衣卫,这番推脱是不信自己的话吗?
“再说了,要不是他,小女子又是如何能进得这里呢?”柳如是急急说道。
骆养性看着朱由检阴沉的脸,忙朝外喊道:“将高文采带进来!”
高文采一早入宫伴驾,一同出了城,刚回到衙门,想着陛下审问钱谦益也要些时候,自己还有时间坐下歇歇,喝一盏茶。
可是还没有半个时辰,就听说指挥使要自己进去问话。
问什么话?
钱谦益又不是自己去抓的。
要问不是该找杨山松去么!
高文采放下茶盏,满头雾水得疾走进了诏狱,刚走到骆养性身前,就被他一把揪住,狠狠掼在了木栏上。
“陛下,指挥使,臣...”
“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抓她干什么?嗯?”骆养性咬牙切齿,指着牢房中的柳如是问道。
“不是他!”
“不是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朱由检看了一眼骆养性,骆养性悻悻松了手,继而笑着道:“陛下,臣就说锦衣卫怎么会做这事,定然是个误会。”
“不是他,但的确是锦衣卫,”柳如是上前一步,“那人三角眼,穿的也是千户的衣服!和他是一样的。”
“朱能?”骆养性脱口而出,遂即又小心得觑了一眼皇帝,继而朝高文采摆摆手,怒喝一声,“让那个兔崽子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