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镇国公府,长公主就打发小夫妻回房去说话。
这新婚燕尔一别多日,就该多多独处。
夜静华前脚刚回了寝居,后脚张太医就到了。
长公主也不急着见太医,在屋里用了一盏茶,才吩咐侍女:“让他进来。”
张太医是奉皇帝之命来替长公主医治,记下脉案是要拿到宫里去回禀的。
夜静华坐在罗汉床上,缓缓道:“本宫这老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麻烦张太医了。”
张太医都不敢抬头看这位长公主,十分有眼力见给她诊了脉,按照以往的惯例开了药方,又添了些滋补之物,说着“长公主要多静养,不可动怒动气”之类的话。
最后话里话外都保证自己到了皇帝那边绝对说不该说的话。
长公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张太医是明白人。”
郑嬷嬷送张太医往起走的时候,顺手塞了一张银票过去。
张太医不敢收,更不敢不收。
这样年头做太医不容易。
要替各位贵人和娘娘圆谎不说,真治好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功劳,但凡治不好,那就有被砍头的风险。
张太医一走,长公主就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怀瑾那小子在余笙说些什么。
平日里回家来,什么事都不说的人,今日为了讲给媳妇听。
在她面前话都多了起来。
这儿子娶了媳妇,就是别人家的夫君了。
夜静华忽然开始想念远在北境的盛立明,“一转眼都到十月中旬了,也不知他用上护腿的没有?”
“那您写封书信问问国公爷?”
一旁的两个侍女也是常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一个说着这话。
另一个已经动起来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磨墨,铺纸。”
“谁说本宫要给他写信了?”
夜静华一副‘谁要你们多事?’的表情。
侍女们偷笑着,还得给长公主递台阶,“别的不说,就世子爷今日回京了这事,您也得写信告诉国公爷一声,好叫他放心吧?”
“这倒是。”长公主就着台阶下了,“那就本宫受累,写书信同他说说这事。”
其实夜静华早就想给盛立明写信了,只是她贵为长公主,一向都只有别人追着捧着她的份。
就算是书信往来,那也是镇国公先给她写信,说说最后北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道道思念,她再回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