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里的画轴都打下去了,到半空的时候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舅甥两人多年来都是一个会惹事爱折腾,说话又不管不顾,总讨打的。一个总被气得抄起东西就砸。
身边伺候的人也早已习惯。
可要是打着外甥媳妇就不一样了。
皇帝手都抖了一下。
盛怀瑾也惊了惊。
大小姐她……她竟然这样不管不顾地挡在了我身前。
世子爷长到这么大,从来都只有他护着别人的份,何曾被姑娘这样护过?
一时间,他心中滋味难言,看余笙的眼神都跟以往大不相同了。
余笙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别说皇帝要面子,不会当众对外甥媳妇动手,就算真的打下来了,这画轴也不重,打不痛的。
长公主看着儿子和媳妇在这用眼神你来我往,继续捂着胸口装虚弱,“皇上还打吗?不打的话,我等可就告退了。”
皇帝这才把画轴重重地放到桌案上,“来人,送长公主送府!”
他说完这一句之后,又吩咐张太医去镇国公府好好给长公主诊治。
内侍应声而入,把永乐长公主,还有世子和世子妃请了出去。
几人一同告退,这就出宫去了。
长公主一路都十分虚弱,到了镇国公府的马车上才恢复如常。
余笙刚要开口说话。
就看见夜静华率先开口问世子,“怀瑾,你怎么回事?去了一趟西夏,还招了这样的烂桃花。”
长公主觉得儿媳妇肯定也要是问这事的,还不如她这个母亲先开这个口。
坏人她来做,儿子和宝贝媳妇要一直和和美美的才好。
“这哪里是我招来的烂桃花?分明是……”
盛怀瑾看了余笙一眼,及时截住了话头,没有继续往下讲。
分明是大小姐招的烂桃花!
余笙跟他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他的未尽之言是什么,也就没有追问。
只有夜静华不解道:“分明是什么?”
世子爷话锋一转道:“分明是西夏皇帝年纪大了,老糊涂。”
他说:“那个西夏嫡公主是个以兄长为重的,还刁蛮任性得很,听闻李元霁在大晔京城受了气,拎着剑在西夏王都城门口等着我。都说两国相交,就是装也得装出表面最重礼仪,这位芫琪公主倒好,面还没露,先一剑招呼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