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就地取材,扯了块白纱布,叠了叠递给他,语调十分温和地说:
“江兄,这次的事不是你无能,而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人的生老病老。”
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不论千年万年,世事变迁,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必然会经历的一个过程。
余笙跟他说:“你只是太在意老盟主,所以明知有圈套,还是往里闯,明知道这次回来可能会枉送性命,也不曾悉心筹谋,多带着些人一起回来……因为你怕自己在外面多耽误一刻,老盟主都可能会等不到你。”
江逸听到这些话,不由得睁大了泪眼,怔怔地看着她。
余笙的这些话,仿佛每一个字都说到了他心坎里。
好似在重现他穿入这次陷阱之前的所思所想。
几个月前,余笙往家里的时候。
也想过这些。
很害怕自己见不到爹爹最后一面。
只是她做事一向都会给自己留后路,即便是找外援,都找了不止一个。
不过,最后只有盛怀瑾来了。
虽然只来了一个,但是很顶用,一个足以。
江逸这次确实冲动,但心系至亲性命,做事冲动也是在所难免。
余笙现在要让他想开点,别钻牛角尖,自然是要尽量开解。
等日后再找个时机,提醒他行事要思虑周全,万不可拿命去博。
她同江逸说:“江兄待父至孝,不惜性命,这一点足以令人敬佩。”
少盟主还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余笙又道:“我因江兄路见不平而与你相识成了知交,昨夜我也只是因为小石头才知道你身受重伤被困水阁,你看啊,善有善报,有善缘、结善因,得善果,你是有情有义之人,昨夜遇上我和……阿瑾,并非偶然,而是早就注定的。”
“早就注定的?”
江逸被她一番话说得有些意动。
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没用。
余笙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和阿瑾是什么人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