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看她的胸,看她的腰,看她的大腿,最后停在小脚处,再回到脸蛋。
那一双眼睛愈发色眯眯,像是看着一只可以任意摆弄的玩物。
他开始翻折衣袖,解开腰带,丢掉衣衫,光着上身,向沈连翘挪过来。
他的手甚至搓弄了几下胸毛,愈发把持不住。
沈连翘在心中盘算着怎么脱身,心念电转间,汗水湿透亵衣。
打,是打不过的。
车窗小,也不好逃跑。
只能欺骗,只能恐吓。
可是谁能吓住妓院的龟公呢?
“当家的好眼光,”龟公的手伸过来,先扯住沈连翘的衣袖,“爷什么姑娘没尝过?看到你,也忍不住想摸摸。”
沈连翘向后躲避,后背撞在马车上。
“你放心,”龟公道,“爷不让你见红。爷是行家,有分寸。”
他通红的舌头伸出来,做了个舔舐的动作。
他的手沿着沈连翘的衣服向上,揉捏着。那神态像极了夏日里粘在案板上油乎乎的苍蝇,让沈连翘一阵作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双脏手碰自己。
车帘撩动,她秀峰一般的眉晃了晃,计上心来。
“大爷你确定要把我买走吗?”沈连翘做出慌张的样子,仓皇道,“大爷,老实跟您说,我哥先前已经把我卖给孔府。你们把我买了,是想跟孔府抢丫头吗?”
龟公神情微怔,停下动作,问道:“哪个孔府?”
“哪个?自然是前些日子刚进京,就因为抢地皮砸掉南街赌坊,杀伤十条人命的孔府。”
沈连翘说得有板有眼,神情坚定。
沈连翘这些日子出来找短工,倒是听了不少闲话。
人说那赌坊原本黑白通吃、只手遮天,是京都一霸。可外地来了个孔家,说是做生意,看中赌坊那块地。
赌坊哪里肯让,两家火拼,孔家只伤了几个,赌坊却死了不少人。但赌坊硬是没报官,赌坊老板还亲自登门道歉,自断手指求和。
沈连翘知道,赌坊不敢惹的孔家,妓院也不敢惹。
果然,龟公神情犹豫,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他盯着沈连翘的眼睛看。
说谎的人,是会心虚的。
但他看不出什么异样。
孔家的确不好惹,一女二卖的事,这些年也出过不少。他不怕沈连翘骗自己,大不了折回沈家问问,没了这个人,银子得收回来。
“掉头,去沈家!”龟公在马车中大声道。
沈连翘松了口气。
只要能到家,能下车,她就能逃跑。
家门口那棵树,她一溜烟就能爬上去,树连着院墙,她能顺着院墙跑几条街,让这些人追不上。
可龟公还是盯着她看。
“人能给孔家,但没说不能碰吧?你是孔家的丫头,可不是孔家的夫人。”
龟公向沈连翘扑过去,却没想到对方躲开了。
她刚才一直偷摸调整姿势,趁着龟公不注意,已经能迅速起身逃跑。
龟公吃惊之下扭头去拦,沈连翘已经钻到马车车帘处。
她只用掀开车帘,便能逃走。
可就在这时,“嗵”的一声巨响,马车撞到了什么东西,几乎翻倒,歪歪斜斜地停下来。
外面一阵喧哗,妓院的伙计大声问:“你们是谁家的马车,长不长眼睛?”
对方声音无波,透着一种悠闲自在。
“南街孔家。”
孔家……
龟公只要开口问一问,就能拆穿她的谎言了。
沈连翘顿时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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