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是气度不凡,纵是身为阶下囚,也能泰然自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轻笑着说道。

刘衍缓缓睁开眼,勾起了唇角,微微笑着看向说话之人。

来人身着玄色官袍,面容俊美,正是大理寺卿沈惊鸿。

沈惊鸿手中提着一盏灯,噙着笑看着刘衍:“王爷果真不惊不怒,不疑不恨吗?”

刘衍道:“沈大人会这么问,必然是深信本王无辜了,何人能如此坚信本王无辜,也只有真正的元凶了。”

沈惊鸿一怔,随即低低笑了起来:“呵呵……王爷虽然身处黑暗,却是心眼通明,本官一句话便露了馅,真是佩服。”

刘衍闭着眼微笑道:“沈大人敢这么说话,便是不怕在本王面前暴露了身份,不怕本王在陛下面前告状了,本王却不知道,沈大人设了多少局,捏造了多少伪证来蒙蔽陛下。”

沈惊鸿道:“王爷迟早会知道的,只是陛下对王爷太过失望,不愿来见王爷,只能让下官来招呼王爷了。”

“沈大人为了陛下,还真是殚精竭虑。”刘衍目光幽幽盯着沈惊鸿,“你废止恩荫制,为陛下培植势力,对付周孙二家,削弱世家之力,如今,又想除掉本王,当真全无私心。”

沈惊鸿轻轻一笑:“本官若说没有,王爷信吗?”

刘衍凝视着他的面容,却没发现一丝破绽。

“王爷也是一代人杰,为陈国立下过汗马功劳,本官也不忍心折辱你。陛下有旨意,证据确凿,无需再审讯王爷,你在此处等着罪名宣判之日即可。”

沈惊鸿说罢转身离去,关上了门,门内又重新恢复了黑暗之中。

沈惊鸿天亮之时才走出了大理寺,慕灼华早已在外面等了许久了。

这一日是休沐日,不用上朝,但估计百官是恨不得赶紧上朝打探一下消息,想知道深得陛下倚重的议政王为何会入狱,在定王搜出的罪证又是什么。

慕灼华却知道,不可能有罪证,有,那一定也是被栽赃陷害。

沈惊鸿一出来便看到了慕灼华沉静的双眼,她站在初晨的春风里,看似柔弱,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蓬勃之力。

“慕大人。”沈惊鸿神态自若走到她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慕灼华不与他客套,开门见山问道,“定王忠君爱国,不可能谋逆。”

沈惊鸿微微一笑:“证据确凿,本官不得不信。”

“什么证据?”慕灼华问道。

沈惊鸿摇了摇头:“慕大人,此乃机密,暂时不便告知。但相信过不了几日,你就会知道他的全部罪名了。”

“全部,罪名……”慕灼华重复了他说的这几个字,眼中闪过锐利之色,“你还想构陷其他罪名?”

沈惊鸿笑而不语。

慕灼华看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心头越发沉重了。沈惊鸿到底对陛下说了什么,为什么陛下对此深信不疑,连自己最敬爱的皇叔都不信任了,甚至要置他于死地?

慕灼华知道在沈惊鸿这里问不出答案,但沈惊鸿的态度,对她来说就已经是答案了。她没有再与沈惊鸿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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