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也丝毫没有被诱惑的失神,薄唇勾起一丝极浅的弧度,低沉磁性的声音道破了对方的身份:“静安公主。”

那个身影徐徐转过来,一双与陈国女子截然不同的冰蓝色水眸静静凝视着沈惊鸿。

静安公主耶律真,她是天生的尤物,在北凉多少男人视她如神祗,又有多少男人爱她如痴如狂。可到了陈国却不一样了,虽然也有不少男人对她垂涎三尺,但那些她看得上的男人,却一个个心如铁石。

耶律真向沈惊鸿走近了几步,她的双唇比陈国女子略厚,却显得十分丰盈性感,尤其当她有意去勾引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两瓣红唇便如妖冶的花蕊散发幽香,让人心神迷乱。

耶律真微微翘起唇角,浅蓝色的双眸如有波光闪烁,柔情万种,她的声音有一种微妙的颗粒感,并不婉转糯软,却如午夜低吟一般沙哑撩人。

“沈大人,久仰了。”

耶律真与沈惊鸿离得极尽,不到一臂的距离,足以让她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墨香,还有一丝诡异的血腥气,这让她不由自主地酥软了半边身子。

真好。

她原以为,沈大人光风霁月,高洁傲岸,是自己不敢奢想的人物,却原来,他和自己并无不同。行走在黑暗中的沈大人,比白日里更加让人心动呢。

耶律真脑海中浮现他跪在柔嘉公主面前,亲吻她手背的那一幕,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耶律真低笑了一声,指尖抚上沈惊鸿的胸膛:“谁能想到啊,圣洁如柔嘉公主,高洁如沈大人,原来私底下是那样的关系,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沈大人以为会如何呢?”

沈惊鸿一把捏住了耶律真的手腕,将她的手扯离自己的胸膛。他的手劲极大,这一下也没有留情,直接在耶律真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淤青。他低下头,冰冷的目光中折射出毫不掩饰的杀意,看着耶律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耶律真咬紧了牙关才抑制住呻吟,她回视沈惊鸿,发出一声冷笑:“沈大人以为能在此处杀了我?或者,以为杀了我,就真的灭了口了?”

沈惊鸿松开手,将耶律真推离自己身周,耶律真踉跄了两步站稳了身子,阴晴不定地盯着沈惊鸿。

沈惊鸿淡淡道:“柔嘉公主贤德温婉,天下谁人不敬重仰慕,你说出去,又有何妨?是我心慕公主,公主不愿意下嫁,你若是公之于众,让陛下为我们指婚,我感激还来不及,又何必杀你灭口?”

耶律真笑了一声,目光幽幽看着沈惊鸿:“事情若真如你所言,你又何必这么忌惮?你这样虚张声势,无非是为了保护柔嘉公主而已。对了,沈大人还曾经扬言,未成一品,不谈婚娶之事,你以此借口挡住了满定京招婿的权贵,现在想来,你不过是心有所属,却不敢言明吧。”

沈惊鸿望着耶律真,双眸平静无波:“那又如何?”

“我原是不懂的,这几天暗中打听,才明白了一些事。”耶律真笑着说道,“陈国驸马不可有实权,你既爱慕柔嘉公主,却又舍不得放弃功名利禄,所以就算你们两情相悦,你也不能娶她,只能暗中偷情。柔嘉公主与沈大人偷情,真是惊世骇俗啊……”

“哦?”沈惊鸿挑了挑眉,不以为意一笑,“所以你想毁了我与公主的名声?”

“不。”耶律真轻轻摇头,笑盈盈地望着沈惊鸿,“沈大人,我不想毁了你,我只想帮你,当然,前提是,你也帮帮我。”

“你这是威胁?”。

耶律真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更愿意,将这当成交换。”

沈惊鸿垂下眼,沉默片刻后,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耶律真的目光含情脉脉,便是最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为之心软情动,偏偏她眼前这个男人无动于衷,甚至还想杀她。

如果可以,她也想毁了他,将他带回北凉,成为自己的禁脔,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她只能先把自己的私人感情放在一边,想到耶律璟在信中的嘱托,她收敛了心神,缓缓说道:“我,要定王的命。”

沈惊鸿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但随即便是了然。

“他是权倾天下的定王,你认为我有办法?”

耶律真款款笑道:“你自然会有办法,也必须要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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