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从梦中醒来还有那种被交缠到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她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多,天都还没亮。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忘记吃药了。

抗抑郁的药物,被她装在普通的维C药瓶里,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江稚之前精神状态很不好的时候,时常梦见沈律言在她耳边说的那些冷漠刻薄的话语,一字一句像刀子往她脑子里钻。

“婊.子。”

“你没有男人就会死?”

“就这么不挑吗?是不是谁来上你都行?”

“那么下贱。”

江稚被这些锥心刺骨的话折磨的都麻木了。

掩埋在内心深处的恨,不断的被这些话翻出来。

有时候梦醒望着沈律言那张漂亮的脸,她都觉得曾经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

两天之后。

江稚和傅景初坐了最早的飞机,飞回了北城。

“舅舅,我师兄那边有空着的房子,你要不先去我师兄那里住两天吧?”

“不用。”傅景初怕她担心,“我在这边有朋友。”

江稚半信半疑,她怕极了舅舅曾经那些朋友和同学,对他落井下石。

曾经的天之骄子,沦落成现在这样,想想心里也不会好受。

“真的吗?如果你在朋友那里住的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啊舅舅。”

傅景初对她宠溺的笑了笑:“好。”

他的电话,这几天响了几次,每次他都是避开江稚接的电话。

江稚什么都没怀疑,她对家人,永远都有毫无保留的信任。

分开之前,江稚往舅舅手里塞了张银行卡。

傅景初刚要把卡还给她,就对上了双水汪汪的眼睛,他无奈收下了银行卡,这样好歹也能让她放心,“谢谢阿稚。”

江稚说:“舅舅,我会养你的。你不用太担心。”

傅景初啼笑皆非,他手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产业,她不懂那些,让她知道可能又要害她担惊受怕,与其如此,索性不说。

“我知道。”傅景初想了想:“明天我就去找份工作,先上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