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下笔了?”
“来!”
细软的毛带着微凉的湿意,一点点濡在她的皮肤上,轻轻的,痒痒的。
他在她的眼眶上各画了一个圆圈,又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一点,最后是两边的脸颊,一边画了一刃弯弯的月牙,另一边画了一轮圆圆的太阳。
魏泽收手,将笔管放下,满意地点点头:“姨娘这般模样,我就不相送了,自去罢!”
禾草秋波一斜,气嗔嗔地走了。
好他个魏泽!她以为他跟她闹着玩,想不到真下手。她想好了,趁着天黑回梨花院,这三天任谁来找她,都不出房门,等墨汁洗净再说。
从魏泽院子的后门穿过,禾草拿袖掩着面目,回了自家院子,无声无息地进到房内,执起灯烛,走到妆台前,对镜望去。
镜中女子,柳眉轻蹙,似有恼意,白净净的面皮,在烛光下带了一丝光晕,这张脸上哪有什么墨画,一张小脸再干干净净不过。
原来他戏弄了她,根本没什么金贵的墨汁,那小方盒里只怕装的是茶水,因盒口细小,光线又暗,她也没去细看。
镜中的女子露出轻浅浅的笑来。
禾草起身,推开门,想再往他院子里去一趟。门刚一打开,她就被一股力道带回到房内,抵在门板上。
男人一双星眸在她脸上睃了一圈:“啧——我就说姨娘脸皮厚,连我这千金的墨汁也渗不透。”
说罢,魏泽一点点靠近,在笔触到过的地方,细细亲吻起来,先是眼睛,接着是女人小巧玲珑的鼻尖,然后是两边的脸颊。
她的笑靥,在他微凉的唇间,一边旦下新月,一边升出暖日,横陈着的,是她眼底的星河。
禾草踮起脚,将臂膀环过他的颈,拿唇在他坚毅的下巴上碰了碰。
“我这可是美人计?”
魏泽眼中忽闪,一声不言语,把她横抱至床榻上:“这可不是美人计,这是诱敌‘深入’。”
男人玩味地将最后两个字在舌尖翻滚,轻轻吐出,轻浮又旖旎。
床角边是散乱的衣衫,帐中升温,燥热难耐,女人宽大的衣襟挂在臂弯处,将玉体半遮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