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救灾物资是官员们捞油水的好时机,过了手都多少要沾层油。

那有良心的,少沾一点儿。遇上那贪官,贪一半的都有,还要以次充好,掺假吃回扣。

水至清则无鱼,一般上位者只要不过分,允许底下官员贪一些。没油水,谁跟你混呢?

但要是伤筋动骨了,影响统治和安定了,那就一并清算了,吃了都得吐出来,还得治罪。

所以,贪官也是皇上的小金库儿。

东溟子煜作为滇州府的最高长官,当然知道,问题没出在滇州的官员这边。

上面的人出现问题,就不属于他管了。

容川也觉得,他好歹是个皇子,那些官员不应该这般不放在眼里。

这么一查,却原来是运粮船在江南道的水路上遇到了水匪,将船凿沉了。但是,江南道的官员正在想办法筹措粮食,补上这个缺口。

“不会黄了咱们的粮食就好。”上官若离放了心,其他的事不归他们管。

她做了一桌子菜,庆祝一切阴霾终于散去,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吃过饭,容川也参与了例行饭后会议,喝了一口上官若离自己做的酸奶,舔去沾在唇角的酸奶,道:“救济粮遭抢的事到底是真的水匪作乱,还是另有内情还不好说,我想亲自去查一查。”

凌月听了,眸中就有了离情别绪,紧张地绞绞着手里的帕子,满满的都是不舍。

这次分别不知何日再见?

容川一路上会不会出危险,那是不是一个陷阱,等着容川去跳?容川回京以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如何看待他们的婚事?会不会不同意?会不会觉得她很不矜持?

东溟子煜却觉得极好,这小子终于走了。若是皇上和皇后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希望他们能管好容川,别来骚扰他的女儿了。

东有田道:“正好我的货也办得差不多了,就跟着容川他们一起回去?”

他这话是对着东老头和钱老太说的,毕竟他是老大,承欢在父母膝下才是正常。

钱老太大手一挥道:“走吧,走吧,京城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家里没人不行。”

东有田哭笑不得地道:“您就这么愿意让我赶紧走?一点都不想念你的大儿。”

钱老太笑道:“你说说你都当爷爷的人了还学着孩子撒娇呢。”

这话把东有田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说道:“我这不是舍不得爹娘吗?”

其他几个孩子也都起哄,跟着挤眉弄眼地笑。

钱老太道:“大郎他娘还怀着身子呢,你总是不回去,平白让他惦记着。养不好胎,可不行,你赶紧回,我们两个老的在这儿好着呢,用不着你。”

容川给了凌月一个‘你放心,眼神就道:“那正好我就混在大伯的行商队伍里,悄悄的去江南看看。”

东溟子煜道:“你可得小心些,我怀疑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这么单纯。”

凌月着急地道:“若是对方想用这个方法是引容川过去,那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