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纯地找小伙子很那些女子对歌儿,那真是有些不像话了。

但是,上官若离的法子不是这么简单直接,她是组织赛歌儿会,促进民族大团结,就在衙门口的广场上,谁胜了,还有奖品。

不是唱吗?那就正儿八经地唱,唱出彩儿来。

东溟子煜觉得可行,跟人商量了一下具体的方案,就贴出告示开始执行了。

在广场上搭了高台,圈定了位置,想唱歌就上高台唱,不能堵在衙门口唱。

找了几个大寨子里有威望的人做评委,衙门里包吃住。

一听比赛还有奖品,各个寨子里觉得自己嗓门儿亮唱歌好的男女老少都来了。

而且,各个寨子很团结,一个人干不过别人的时候,整个寨子都上,那嗓门儿,那些想唱歌给东溟子煜听的女子们那点嗓门儿,直接淹没在歌声的海洋里。

各个民族虽然不一样,但歌声是相通的,都是靠歌声来表达情意。不出三天就成了好几对儿,其中就有那些堵在衙门口唱歌的女子。

钱老太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你们看看,我早说了吧,这些女子不靠谱,前头还非我四儿不嫁,扭头就嫁给别人了。”

上官若离笑道:“你家四儿不给人家机会,还不兴人家遇到更合适的嫁了?”

钱老太也笑了,“咱就说这个事儿,这风俗习惯不同,脑子里的规矩不同,过不一块儿去的。”

东老头儿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们这不黏糊的爽快性子倒是挺好。不然,真有几个因为四儿终身不嫁的,咱也怪愧疚的。”

东有田也笑道:“爹说的是,若是换成咱们那边的人,还真有可能。”

上官若离无语,那边的姑娘也不会这般大胆直接地表达感情呀。大多数是暗恋,爱在心头口难开的那种。最大胆的,也就是送和荷包帕子、写封情书啥的。

几个郎偷笑,彼此挤眉弄眼,觉得他爷爷是在低调的骄傲显摆。

东溟子煜也笑了,“不同民族的男女青年结成伴侣,这是好事。各个寨子通婚了,争斗矛盾也少了,有利于共同富裕。”

上官若离道:“我会以咱们一家的名誉送上一份薄礼,表示庆贺。”

一块红绸子,两盒自家铺子里的点心,不算贵重,但也表达了祝福,架不住人数多啊。知府一家的礼物,对于百姓来讲,也是一种荣耀了。

慢慢的,也没女子来对东溟子煜唱情歌了,因为一开嗓子,就有无数人出来跟她们赛歌儿。

就此,麻烦解除,但每年一次赛歌会的传统习惯维持了下来。

九月,救灾粮食下来了,但数量少了一半。

东溟子煜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容川在这儿还敢贪没救灾粮食?”

上面往下拨钱粮,要经过层层官员的盘剥,这是惯例。但二皇子在这儿,还贪得这样狠,这事儿就是挑衅了。

容川一看,也冷了脸,“岂有此理,这才到州府呢,下边还有县!粮食到百姓手上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