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臊的个面红耳赤,见钱老太掐着腰,大有骂起来没完没了的架势,忙掐了六郎一把。

六郎正吃手指头看热闹呢,疼的愣了一下,骤然大哭起来。

孙氏忙拍拍孩子,“诶呀,一定是饿了,娘,我进屋奶孩子去了!”

说着,一路小跑儿钻自己屋里去了。

钱老太冷哼一声,对称量花生的东有银骂道:“你看看你娶了个什么婆娘!奸懒馋滑,四六不懂,脸皮厚的像城墙! 当初不听老娘的,非得娶这个搅家精!进门儿了这么多年,你还管不好,还是不是我儿子?

再教不好,就让她滚蛋,别把我两个孙子教坏了!”

“我知道了娘!有空我教训她!”

东有银羞愤的脸色铁青,低着头干活。

他也是个男人,老娘当着这么多人臭骂自己,就不知道给他留个面子! 殊不知,钱老太根本没把这些人当外人。

大家以前是一个村儿的,又一路逃荒过来,都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样子,骂个儿子有啥丢人的。

衣食足而知廉耻,上官若离知道,现在不是逃荒路上了,现在有家有业的,就该顾个脸面了。

就叫住还在骂骂咧咧的钱老太,道:“娘,凌玥给您做了双袜子,你来看看,喜欢不。”

钱老太一听顿时笑了,跟大家笑道:“唉!四丫那孩子,刚学会做针线活,就给我做袜子。”

大家很捧场地夸她有福气,儿孙们孝顺。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在门口骤然停下。

吴文慧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院子里有这么多人,意外地一愣。

钱老太一看她焦急煞白的小脸儿就知道出事了,忙招呼她,“闺女来了,快,进屋说话。”

吴文慧给了上官若离一个眼神,就急匆匆地跟着钱老太进屋。

上官若离放下手里的药材跟着进了屋,就听吴文慧道:“有人去点心铺子捣乱,抬着个死人,非说是吃咱们点心毒死的。”

上官若离脸色一沉,道:“我去看看!”

钱老太早就跑出屋了,声音都劈叉了:“四儿!四儿啊!快点的,有人去咱们点心铺子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