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为了复仇忍辱负重,他知道那种潜伏起来当个孙子,受尽白眼与奚落的经历有多难受。

在此之前,他将君修臣当作人生偶像。

他做梦都想要成为像君修臣这样懂得韬光养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厉害人物。

但这份敬仰,早在他成为阮倾城男人的那天就被打破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拥有了阮倾城无数次,沈恒安心里便妒忌成狂。

“...君九爷。”沈恒安强装镇定地走向君修臣,他望着君修臣身后的岔路小道,轻轻一皱眉,问道:“九爷拦在这里,是想护住萧凛?”

“九爷不会不知道萧凛捅伤的那位陆爷的身份吧,我想就算是九爷您,也不能轻易得罪陆爷。”

他知道阮倾城想要救下萧凛,担心君修臣是要帮阮倾城,便说:“为了一个小演员,得罪陆爷,这笔买卖得不偿失,君九爷。”

君修臣不怎么正经地朝身后那棵松树依靠着,他懒散地抛着那枚打火机,淡淡地说:“你看我像是不懂利弊的蠢货?还是你觉得,区区辰安科技公司的老板,比沧州集团的老板更聪明?”

“用得着你跟我上课?”

“...”沈恒安很少见到像君修臣这种直来直往,当面嘲讽人不留情面的商人。

他这样尖酸刻薄的嘴脸,是如何将沧州做大做强的?

“君九爷说话还真是直白,跟我见过的其他家族的先生公子们都不一样。”沈恒安这是在暗讽君修臣缺少礼仪教养。

到底是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年的野孩子,不如那些从小就被大家族养大的孩子懂规矩。

闻言,君修臣倒也不生气,甚至浅笑吟吟地说:“敬贤礼士,你既无贤能也没学问,你配我对你讲礼貌吗?”

沈恒安拧眉,心里突突地狂跳,又听到君修臣:“我努力站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了给随便个什么阿猫阿狗伏低做小。而是...”

他突然俯身靠近沈恒安,近距离直视沈恒安那双阴沉的眼睛,抑扬顿挫地说:“想怎么羞辱你这种人渣,就怎么羞辱。”

“!”沈恒安拳头紧握,嘎吱作响。

可他始终没敢向君修臣挥拳。

君修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沈恒安的变脸表演。

实不相瞒,他就喜欢看沈恒安恨死了他,却连朝他破口大骂都不敢的憋屈样子。

要怪。

就怪他得到过阮倾城的心,却又亲手捏碎了那颗真心。

他妈的。

他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被沈恒安轻易辜负了,他为什么要忍?

都说人要有格局。

但君修臣宁愿不当人,也要让沈恒安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