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遵旨!”
陈青兕也有些期待,与苏定方这位大唐外战最出色的大将首次见面。
圣旨下达的时候,东宫的属官们脸上都不太好看。
毕竟一般而言,此事应该属于东宫内务,理当由东宫詹事府、门下坊、典书坊三个机构负责,结果李治直接将任务交给了陈青兕。
他们詹事府、门下坊、典书坊成了给陈青兕打下手的机构,自然不舒服。
尤其是李敬玄,更是极其不爽。
自那一日起,得知陈青兕的政治态度,这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詹事丞将之视为敌人。
迎接苏定方的主要流程礼节是由礼部定的,但李弘这位太子接待的细节是由太子府负责。
针对这细节问题,陈青兕让李弘请来詹事府、门下坊、典书坊的属官一起商议。
李弘、陈青兕、张文瓘、李敬玄、戴至德、萧德昭等人齐聚詹事府。
陈青兕看了李弘一眼,李弘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颔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自当任太子以来,这个大唐的皇太子还是第一次履行自己储君的义务。
陈青兕看着堂下的众人,自若的说道:“陛下的旨意,诸公已然明了。太子殿下五日后,将以皇储的身份迎接凯旋将士。对于细节仪式,有必要好好商议。”
张文瓘说道:“帝后向来崇尚节俭,在下以为,此次迎接,无需铺张,简便形式便好。正好可以让世人知道,不止帝后节俭,太子仁孝,亦是如此。”
他本就不赞同此次出兵帮助吐谷浑,结果劳师伤民,三万余兵士留在了高原上。
犒赏抚恤又是天文数字,所耗都是百姓之血汗。
他是最反对为战争歌颂的。
也有如此,历史上苏定方在前线病故,张文瓘为了不劳民伤财,竟选择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方式,当作不知道。
一位灭三国,皆生擒其主的盖世名将,在边疆病逝之后,竟连死后荣宠都未能及时颁布。
故而对于苏定方的凯旋,张文瓘不觉得需要什么排场,一切节俭就好。
<div class="contentadv"> 李敬玄抱以敬佩的目光,这才是真正值得尊敬之人,将民生放在了心尖尖上。
左庶子戴至德道:“此方苏邢公定西域,援青海,纵横南北,威名之盛,南北震动。东宫奉命迎接,若是过于寒酸,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李敬玄护主心切,立刻道:“左庶子此言差矣,廉洁乃古之圣贤美德。有识之士只会赞太子仁德,只有那些性子卑劣之人,才会另作他想。何必过于在意,庸人的看法?”
戴至德向来宽厚,也不与李敬玄计较,并不多言。
至于右庶子萧德昭显然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
陈青兕见状,难怪李治要将任务交给自己,真要让东宫负责,还不贻笑大方?
“殿下代表陛下迎接凯旋将士,是代表天家施恩,乃厚待贤才的表现。若连处理的磕磕绊绊,岂不让天下人说陛下、殿下不敬贤臣?仁德在于言行,而非在人前勤俭节约,以邀虚名。”
陈青兕毫不客气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尤其是针对李敬玄的话,毫不客气指着他有虚无实。
李敬玄气得吹胡子瞪眼,正想说话。
李弘见状立刻起身说道:“孤觉得陈谕德说的在理,父皇前一阵子,为了战事寝食难安。是苏邢公凯旋的消息传达,他才安心休息。父皇对苏邢公是赞不绝口,命孤亲自迎接,也见重视,还是听陈谕德的吧。不能怠慢了贤臣……”
李敬玄一句话憋在喉间,悻悻坐下。
陈青兕也一锤定音道:“此事是太子殿下首次代行君事,在下从旁协助。所有调度安排,还望诸公配合。若是自觉能力不足,无力完成任务,也可直说。这万物皆有高下,在下自是理解。可接了事,却无能完成,便别怪某不给情面了。”
现在的他,没必要迎合他人,能干就干,不能干,有的是愿意干的人。
虽有小小的插曲,但在陈青兕的把关下,排场盛大隆重。
他并非是为炫耀奢靡,而是给苏定方以及一并而来的将士,乃至留在青海的将士最大的尊重。
不只是陈青兕这么想,礼部也是相同的意思。
整个朱雀大街都做了点缀,皇太子的乘御在一大早沿着朱雀大街出城。
苏定方与其部将兵士早在昨夜抵达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