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头疼脑热也极少有请太医的时候。

未封太子之前,他便是德行严谨的皇长子,不矫情也不爱示弱。

身上全然没有一丝骄纵的习惯。

倒是现在,每次见他,似乎总是带着伤,要不就带着病。

身体底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这样踟蹰地想着,目光下移,落在陆凝也的唇上。

大约是由于发热,他的唇色微微苍白着,带着一点干裂。

我总觉得,陆凝也不是该受这种苦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即便他骂名在外,百姓都觉得太子不是好人,觉得他未来会是个暴政的皇帝。

就是我自己本身也有些怕他。

但这不妨碍我觉得陆凝也不可被染指和伤害,他从未伤害我,他如我从不敢指摘的谪仙。

我掏出药瓶子,慢慢挪到泉水源头处,伸手过去接滴落下来的泉水。

一滴。

一滴。

很慢,落在瓶子里时会响起淡淡的清脆的触底声。

我盯得入神。

水滴从很小的一颗,凝聚成石块尖端承重不了的一大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