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天旋地转地,在屋里呆了很久。

久到反胃和眩晕都被压了下去,外面的天也暗了下来。

在漆黑空荡的屋里坐了很久。

玉珠端着晚膳进来时,掌了灯,看见我,尖叫了一声:“姑娘!”

她一直叫我姑娘,是我从沈府带来的陪嫁丫头。

即便过了四年,世人都唤我王妃,她也没习惯这个称谓。

那一刻我可笑地想,如果我还是沈妙缇,还是沈家那个大姑娘,而不是成安王妃就好了。

玉珠拿着帕子,替我擦拭脸上的泪痕。

我不爱哭,但那天,在黑暗里,我将进王府后四年间的眼泪都流光了。

“王爷怎么这样啊,公主说的没错,当初您不该孤注一掷嫁进来的!”

我难以反驳这句话。

要嫁的是我,自然欢喜和痛苦也都该我自己受着。

但是真的,真的太难过了。

萧牧野冷漠的眼神,苛刻的质问,他维护孟冬宁的举动,每一样,都可以刺伤我。

“玉珠,替我找孙蘅过来,我有些不舒服。”

即便萧牧野要娶妾室,但是大礼未成,这事便还有挽留的余地。

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不能拿这个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