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明白他的用意,攻下了宿参,才有议和的筹码。
宿参这一役,在后世里的史书里也留了不少笔墨,被提及时,总不免叫人割腕叹息。
君王意气尚存,终究回天无力。
宿参攻下之日,太上皇赵桢驾崩的消息也被送到赵誉手上。
政和三年的这一次北伐,最终在宿参停步,之后,便是与北朝的和谈。
与北朝的和谈几经波折,赵誉态度强硬,始终不肯退让,北朝便也几度反悔,一直到赵誉下旨西进,攻下了凉州,北契朝中才肯接受南朝使臣提出的条件,来来回回,竟耗了一个多月。
两朝君主最终在宿参签下和约,至此休战,南边不再向北边称臣,南朝退回沅江以北所占据的州郡,北朝割让西境凉州等地,十年之内,不再起刀兵。
等和书签定,赵誉这才下旨退兵。
与北朝和谈的这月余,行都虽有消息传来,可对持盈的情况说得却很是模糊,付安总是说她一切都好,让官家不必担心。
可算着时间,孩子应当已经出世了,付安却始终不曾提及。
这一次,行都的信更是迟迟未到,赵誉在帐中发了怒,吓得御帐中的侍卫与宫人都瑟瑟发抖。
即便是和谈不顺的时候,他们也没见官家动过这么大的肝火。
赵誉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最后他才明白,这些信,都是出自付安之手,持盈却未给他写过只言片语寄来。
出征半年有余,他却如同度过了半生。
战场上固然胜败是常事,可若是她与孩子有闪失,那他一定追悔莫及。
一直到大军开拔,赵誉也没有等到行都送来的消息。
数万大军行军自然缓慢,等渡过了沅江,赵誉便决定与大军分开,自己先行赶回行都。
底下的人自然苦苦相劝。
“陛下,这样太过危险了,况且您身上的伤也未痊愈,再骑马赶路,不知要遭多大的罪。”
他肩上的箭伤是当时执意亲自去阵前督战所留下的,虽带了随行的御医,可因他一心扑在战事上,耽误了养伤,伤口便一直反反复复,拖到如今也不曾彻底痊愈。
此去行都数百里地,日夜兼程,他这样带着伤,自然吃不消。
赵誉却不顾劝阻,只带了十几个侍卫,微服后换了快马,便开始往行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