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大义

穷途 写手阿星 2661 字 2个月前

持盈也没有多想,赵誉一走近两月,朝中积了不少政务,加之他在边境巡查的诸多事务,肯定忙着召对臣僚。

第二日是中秋,循例中秋禁中一般设曲宴,只召些宗室近臣入宫来同官家一起赏月,其余的大臣们都是在自己家中与家人团聚。

今年的中秋赏月,赵誉为迁就太上皇与太后,便下旨将曲宴设在了德寿宫的倚桂阁中。

难得此次赵桢也出现在了筵席上,不过他也只是念在中秋讲求团圆,所以略坐一坐,不到半个时辰,又回康宁殿打坐去了。

等教坊司的歌舞结束,两省都知吕思清进殿请太后官家移驾外面的赏月台,外面已经月上中天,夜空里明晃晃的一轮玉盘,今夜天气又好,仿佛是秋风将云都吹跑了,只剩下月光下的空明夜色。

“太后请看那边,”吕思清又对着程太后道,众人听闻了,便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倚桂阁临着清波池,吕思清所指正是池中的方向,众人看去时才发现,此刻清波池上一片粼粼烛光,像无数星辰闪耀,那些烛光随着水波轻晃,点点光芒如同汇成一片星海。

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是一盏盏羊皮小水灯,连绵浮荡在池面上。

不断有惊呼的声音响起,赵誉却只偏头去看持盈,她站在太后身侧,牵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见到眼前那成片的水灯自然是欢喜雀跃,她的眼里也盈满了笑意。

安排这一切,也不过是想换来这一笑而已。

他的看着,嘴角不禁微扬,可下一幕,却让他的笑意凝结起来,原来薛益就站在持盈不远处,此时上前几步,侧身同她说着什么话,让她彻底笑了出来。

观完水灯,程太后有些乏累,便先回福宁殿了,又过了半个时辰,筵席结束宗亲们也行礼告退,要赶在宫门关闭前出宫。

此时赵英却仍吵着要再去清波池边看水灯,赵蘅也跟着哥哥起哄,持盈正在劝说,就见赵誉走了过来。

“思清,”他对着吕思清吩咐道,“让宫人将那些灯都捞了。”

赵英听了哭丧着脸,却不敢言语了,只偷偷拿眼去看持盈,持盈冲他遗憾地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也怕你爹爹,无可奈何。

走到倚桂阁外,辇官已在外等候多时,赵誉却道,“这儿离福宁殿不远,不乘辇了,正好走一走。”

赵官家说要走一走,持盈也只能跟着,好在倚桂阁的确离福宁殿不远。

赵蘅伸手要持盈抱,持盈正准备弯腰,却见赵誉伸出一臂,只轻轻一揽,就已将赵蘅抱了起来。

持盈便牵着赵英跟在他身侧,黄平等一众宫人则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赵誉回身时见了便对着黄平抬了抬下颌示意,平日里惯会猜官家心思的黄平此刻却不解其意,赵誉眉头微皱,言简意赅地开口,“离远些。”

黄平会意,立马带着身后的人放缓脚步,只余前面两个掌灯的小内监。

连赵英都瞧出父亲的心情不大好,他怕父亲又要查问自己的功课,便有些紧张地道,“爹爹,这些日子我都很听话的。”

赵誉低头看了看他,淡淡道,“待会儿再说你。”

听了他这话,连持盈也有些不安了,待会儿再说孩子,那现在要说谁?

忽然,她见赵誉停下了脚步,转身直直看向了自己。

他微微俯身,离她近一些,目光里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声音也变得低沉,“他叫你元元?”

持盈被问得一懵,眼里一片茫然,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只能不解地看着他,“谁?”

她这傻乎乎的模样实在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他压抑着怒气,低声提醒她,“薛行周……”

方才在倚桂阁赏月时,薛益在她身侧对着她说了些什么赵誉并未听清,可他唤的那一声“元元”却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他耳中。

持盈点了点头,眼中一片澄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对他答道,“是啊。”

“他怎么能叫你元元?”他盯着她。

我都没有这般叫过你,赵誉心里忿忿地想。

当日他走的时候,想让她送一送,都得小心说出来,她倒好,日日都去送薛益。

持盈有些不解又有些委屈地道,“自年少时他便这般叫的呀。”

赵誉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被气得不轻,眉头也紧皱着,“女子的闺名怎么能随意让外人知道!”

持盈脱口便答,“可他不是外人啊。”

这一下,赵官家一路压抑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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