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跟他打太极,可谢敬丰不是个啰里啰嗦的人,直接道:“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把我也安排在这最次的房间?我是身份够不着天字号的门槛么?凭什么地字也去不得?”
谢敬丰一问完,里边那人也掀起帘子出来了。
看其面貌身形,十分的富态,像是商贾人士,腰缠万贯,家里有金山银山,供他挥霍。戴着一顶有点挤脑袋的帽子,帽子的边缘都绣着金线,衣裳也是华贵的布料,手上戴满了金戒指,特别是两大拇指上的扳指足够大,水头看着足够好,是很罕见的上等品玉料。
看其穿着打扮都知此人出身富庶之家,能如此招摇着金玉之物,俗,俗的只剩下钱了,所以,钱权势上他无非就占了一个钱字,也不怪他方才那般有底气了,毕竟,足够的金钱就能给人足够的底气,这世上最好说话的就是钱了。
这位富绅原本在知晓自己被排在人字间后,也是突生一股怒气,他向来走到哪里都有人为他鞍前马后,这地方居然敢如此轻慢他,他如何能忍。可是这里的人说的话叫他又无法发怒,只得忍着,还打算熄火的,可见还有人对着自己的安排不满,是而,他也就不打算忍着一口气了,跟着出来搅搅浑水。
“我也正想问问,天字号我去不得,怎么,地字号又是何等的人物才去得?”他看着满月楼安排招待他们的男子,圆的跟白面馒头的脸上挤着眉毛,作着不高兴的模样。
谢敬丰自那人出现后就嫌弃的退了一步,这会儿打量了他周身,见其满身的铜臭气就更加厌恶。
他们王府,拥有着整个北境,论起身份来,无人能敌,却是向来不喜张扬,谁会像此人一般金线绣满一身,还戴了全身的金玉之器,佩戴一二足够大雅,可弄的满身都是就忒俗气了,像谁不知道他家有钱似的。
这会儿听那男子试图说和他们,让他们先回去,稍后有人会来向他们赠物赔礼。至于赠送的是什么还不知,但能拿出手的想来也是不差的,那富绅便要答应下来,可却不料谢敬丰来了一句:
“商人都是末等之流,也配跟我一起?”
谢敬丰轻飘飘的一句讥讽惹来富绅的横眉冷对。
“你个臭小子看不起谁呢?谁是末等之流?”
谢敬丰不是看不起商贾,而是看不起这个人罢了,他向来对喜好之物都是凭着眼缘,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管他什么的身份。
而他此言却是激怒了富绅,他自认为家财万贯,就是当地的县官都不得不因为他的富庶而对他以礼相待,可此子却敢对他出言不逊,加之对方看着年纪尚青,如此桀骜不驯,说不定只是谁家的那不争气的纨绔子弟,身份还不如他呢,一时气急便吼了出来。
谢敬丰皱眉,脸色黑的快要跟锅底似的。他感觉到这人的口水喷他脸上了,他从怀里揪出帕子恨恨地擦了把脸,看着这人圆滚滚的身体肥头大耳的,恨不得把他当球的踢他两脚。
呸!真是太恶心了!口水都喷他脸上了,要是换了别人,他定要把他丢出去叫路过的人人都吐他一口!
“你骂谁臭小子呢?小爷我也是你能骂的吗?”除却前些时候被谢文文教训过,他还没被人这么责骂过呢,他的面子就是王府的面子,谁敢骂他就是在骂王府!他向来是不受这窝囊气的,谢敬丰当即也不管不顾起来,势必要跟他争个你输我赢。
两人都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大有要干一架的气势,叫在场诸位都看了个热闹。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骂你怎么了?”对方不仅身形浑圆,就是肚子都凸出来跟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似的,激动之处就上前一步,那圆溜溜的肚子就顶到了谢敬丰,当即嫌恶的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骂我怎么了?”谢敬丰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看了左右一眼,想起来此地不准带侍卫,他的侍卫们都被留在了府里,如此倒是叫他没法了,他只恨没带人来,不然,准要叫人打他一顿,特别是这张嘴,敢对他出言不逊,定要他试试得罪他的代价!
没了侍卫在,他也动不了手,便放下狠话。
“你敢辱我?你有种就报上名来,我就不信小爷我还奈何不了你!”
那富绅一听就不得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放话要他好看,当即就报下身份,大有用自己的身份吓唬住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