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也是你们这楼里的贵客,怎地给我安排在人字间?”那人的声音听着浑厚,年纪约莫在三十往上数,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气和不理解,想来是觉得被这里慢待了,是而才会在这时抑制不住的发泄脾性。
接着是一道温润的男声,不紧不慢道:“大人您息怒,虽说是安排的次等,可今日的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人字间的贵客呢。”
听到这里,谢文文觉得意外,“这里还分等级?”
在他以为,只要能拿名帖进来的都是身份高人一等的贵客了,没想到人外有人,纵然有名帖进来,也要给分个三六九等。
王令嗣就喜欢自己被谢敬需要的感觉,他越是有不理解的,他越能凭着自己所知同他解释:
“嗯,这里一共三层,三分,这里是最低的人字,往上是天地,天字的客人更加贵重。”地字号的不外乎都是些富绅名仕,怕是往上就是些达官显贵了,钱权势,也同样被分了个等级。
心里了然的谢文文却是把视线落到了贴在帘子上往外看的谢敬丰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以及嘲弄。
“所以谢敬丰这样的也只能排在人?”
什么叫谢敬丰这样的?背后被人嘀咕的谢敬丰瞬间就着了,他站直了自己,认为他被排在人字间也是被人看不起,当即就要出去跟人理论。
“我好歹也是北境王府的公子!他们居然把我排在人字!岂有此理!”
说着谢敬丰就掀开帘子气冲冲的出去找人理论,他走到隔壁,那个方才与人解答的男子还未离开,就看见谢敬丰气冲冲的向自己走来,他拱手朝着谢敬丰行了一礼,毕竟,能来满月楼的人非富即贵,他行礼也是情理之中。
“公子,可是有吩咐?”
谢敬丰头一次来,不清楚这里的规矩,位置上不仅有号码牌,还有门铃,如果有需要拉响铃铛即可,自然有人来例行一问,同时也免去了他们暴露面貌的机会。
“你是这里管事的?”谢敬丰抬着下巴毫不客气的质问,面上散着一股小爷我不好惹的气息。
那人摇头,面上一直保持着一股从容来。“小人只是一个跑腿的,算不得主事,公子是有何事需要小人去做?”
谢敬丰翻了个白眼,又不是管事的还问自己有什么事情,真会拿乔。哼,这可是你说的,既然问了,小爷我就说,到时候要是处理不了,呵,看他不砸了他这地方!
“我问你,里面这人是什么人?”他指着他们面前的帘子,里面坐着的是方才同样觉得自己不该是人字的客人。
男子看了一眼面前的帘子,低头不卑不亢道:“客人身份不可说。”
楼里的规矩,持有名帖的都是得罪不起也不好让人知道来过满月楼的一些上流的贵人,饶是他们自己人知晓,也是不敢暴露半个信息的,而谢敬丰如此直白的问,自然也得不到半个答案。
他就知道这些人会在关键时候装聋作哑,还什么贵人,呵,再贵能有他贵吗?也不是他自视甚高,而是在这北境,他们谢氏最大,谁能越得过去?
谢敬丰冷哼一声,睥睨着他,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好,你不说,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男子看着谢敬丰,面上的浅笑不改,“公子想必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