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把我的刀还给我。”
“我走。”
雨如注!
深蒙雨雾遮盖摩托车车手,但他的声音却如山谷雷音,犹在耳畔,回荡不绝。
洋楼主人没好气叫道:“老子还你麻痹。龟儿子找打。”
口中粗暴骂着,洋楼主人大叫一声。
下一秒,一条大狼狗就从偏房中窜出,凶暴万状扑向摩托车车手。
那摩托车车手就站在原地不动,抬眼瞪了大狼狗一眼,大狼狗陡然刹停,尾巴夹得死死,嘴里嗷嗷叫着,身子一下子就扑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洋楼主人面露惊骇,声嘶力竭叫着大狼狗,但那大狼狗就趴在地上,任凭主人如何叫唤催促都无动于衷。
“你把老子赛虎咋个了?”
“狗杂种。龟儿子。你把老子赛虎幺儿咋个了?”
“日尼玛。打死你狗日地。”
洋楼主人勃然大怒抄起铁铲扑向摩托车车手,一铲拍在车手头上。
须臾间,摩托车车手脑袋上就多了一条口子,鲜血长流。
那摩托车车手明明可以闪避格挡,但却硬生生扛了洋楼主人这记暴击,平静淡然说道:“还我刀。我就走。”
洋楼主人愣在原地,露出几许后悔却又破口大骂:“老子没有赊过你的刀。给老子滚。”
“再不滚,老子叫你这个外乡人死在这!”
大雨如注,摩托车车手静静站着,神色凄冷无悲无喜:“一百年前,这里是茶马古道必经之路。”
“您家就守在这高坡之上。你曾祖父和你爷爷每天下山挑水,你奶奶就负责烧水。”
“上山下山路人每到此处都会精疲力竭。”
“您家就在门口摆了水壶,无偿为过路路人提供免费水。”
“你曾祖父在每一壶水中都加了谷壳。很多路人不解诅咒你们家。”
“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长途跋涉骤然大量饮水必会丧命。”
“水中加谷壳,是让路人吹谷壳缓血脉。”
“这免费的水,你们家足足无偿提供了五十年。风雨无阻,冬夏不断。”
摩托车车手静静浅浅的说着,这一刻他似乎和远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