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
陆妧夕清越的嗓音宛若潺潺泉水,顿时拉回了孟时淮纷扬的思绪,让他有了一瞬的冷静。
“大爷,夜深了,早日歇息吧,明儿一早还要去礼部。”
孟时淮恍然一愣。
低下头,随意环视了一周。
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瓷片到处都是,木架边、炕下与屏风下,以及他们的鞋边。
发怒后的丑态,一览无余。
抬头,是妻子陆妧夕淡淡的开口,给了自己一个台阶,给了双方一个体面。
低头,是自己适才砸碎的茶盏。
怒气还未完全散去,但更大的尴尬却浮现上来。
孟时淮抿紧了薄唇,冷如薄刃的唇线将周围的气压抑得低沉。
只见他冷哼一声,负手大步离去。
留下一地的狼狈。
站在原地的女子低垂着眉眼,微微挪动了颈子,看了自己一圈的瓷片,好一会儿才轻笑了一声出来。
“汀玉,叫她们进来打扫一下吧。”
主子开了口,下人们自然是熟练的收拾起来,而后才退了下去。
夜深了。
该入眠的要入眠了,守夜的那便老老实实的守夜,等着时辰一到交换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