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睡下了。”他走到许善仪身边,动手取了干爽的柔软棉布,服侍对方净手。
许善仪这双手白皙漂亮,谢元瑾小心对待着,完事捧到近前闻了闻,敏锐地道:“栀子花?”
许善仪点了点头,不奇怪谢元瑾能闻出来,这种花的香气太霸道了,弥久不散。
出来后,谢元瑾便看到了茶几上的花瓶,扬眉:“大晚上地去摘花,这么好兴致?”
“哪里啊。”许善仪笑着解释:“去给临哥儿送姜汤,回来的路上顺手摘的。”
提到临哥儿,谢元瑾拉着夫人的手在软榻上坐下来,一边解下腰带一边说道:“派去东州的几名轻骑回来了,刚才去书房就是见的他们。”
“怎么说?”许善仪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但也没忘了搭把手,帮谢元瑾脱去身上的累赘。
这人整齐习惯了,就算去书房见下属,也必须穿得得体。
“出人意料。”谢元瑾脱剩下里衣和亵裤,便搂着妻子亲了一口道:“许亭筠并不是永安侯夫妻俩的亲生女。”
“嗯?”许善仪面露吃惊,那还真是出人意料。
许亭筠竟然不是永安侯夫妇俩的亲生女?
“我从头说起,永安侯夫人当初嫁入永安侯府,四年无所出,不禁心急如焚,四处求医拜佛,历经千辛万苦这才怀胎。”谢元瑾道:“永安侯夫人十分看重这胎,而当时京城正值大暑,她为了安胎便回了东州娘家,可这一胎并不顺利,生下来是个死婴。”
听到这里,许善仪不禁皱起眉,心中有个猜测。
谢元瑾和夫人对视了一眼,往下说:“永安侯夫人不甘心夭折了孩子,恰好彼时她有个庶妹正怀胎七月,于是便花钱买通庶妹的婆婆和丈夫,将庶妹还不足月的孩子剖了出来,当做自己的孩子养。而庶妹发现自己被丈夫和婆婆,还有嫡姐联手欺骗后,在戚家闹了一通,但不了了之,三个月后,人们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果然是一个惨绝人寰的故事,那庶妹何其无辜,许善仪设身处地一想,顿时感到背脊生寒。
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实在是太可怕了。
“元瑾。”许善仪心有戚戚地道:“你说那小戚氏,究竟是自己投河死的,还是被人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