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怎么了啊?你这喜极而泣,也太吓人了,阮清,我的清清啊,你乖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好不好?”
可阮清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她的腰,一直哭。
阮临赋家的女儿,再穷也不与人为妾。
她如今,不但自己送上门要给人做妾,还是最低等的妾。
活,倒是活下来了,可却活得步履维艰,寸寸惊心。
而且,这样活着,又有什么颜面见爹爹?
阮清一直哭,梁雁止也没办法。
她只好站在阮清身边,给她抱着腰,摸着她的头发,“哎,哭吧,你要是有什么委屈不能说,就都哭出来,哭完了,还是那个又聪慧又漂亮的大美人儿。”
结果,她这么说,阮清哭得更大声,把她官服都给打湿了。
自古慧极必伤,红颜薄命。
哪一样又是她想要的?
梁雁止见自己说错话了,也不敢再叨叨,只好默默陪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阮清哭够了,才放开她的腰,坐直身子,“对不起,我失态了。”
梁雁止递了帕子给她,“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拿我的官服擦过了,但是,你还可以再擦擦。”
阮清被她这一句话逗得,噗嗤一下红着眼笑了。
“你倒是个天塌了都不当回事的性子。”
“因为我还没遇到过天塌下来的大事啊。我这辈子干过最大的事,就是离家出走,逃了个婚罢了。”
“这还不大?”阮清这回,开始用小坛往杯子里倒酒,两人一人一杯,“来,反正已经这个样子了,不如再喝几杯。”
梁雁止也不问她到底为什么难过,反而道:“对了,你知道我今天是怎么把话带给太子殿下的吗?”
说起这个,阮清的确还没来得及问。
她让梁雁止跑去东宫,不但是冒了风险的,其实,也是将她摆在了谢迟的刀尖上。
谢迟性子不定,万一嫌她吵,随口命人将她给掐死扔掉,也不是不可能。
阮清有些歉意,也随着她说笑:“梁大人英明神武,定是有非同寻常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