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叫他们送吃的进来?”
他在窗下,将手指从额角拿开,睁眼时,已经清明了许多。
阮清懒散窝在床上,“殿下没去上朝?”
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她就后悔跟他说话了。
“今日休沐,哪儿都不去,就与你在这宅子里待着。”
谢迟笑笑,放下手里的折子,下榻出去外间,对门外低声吩咐了一番。
过了一会儿,香果儿就带人送了午膳进来。
与饭菜一同送来的,还有照例一碗避子汤。
是阮清每次从谢迟那儿回来都要喝的。
这次,她起得晚,香果儿怕再晚喝了就没用了,便与午膳一道送了进来,想服侍着姑娘空腹喝下。
谢迟一直垂眸看着那碗药,见阮清伸手去拿时,便用手指摁住了碗沿儿。
“不要喝了。”他温声道。
“不能不喝。”阮清语调坚决,不容反驳。
她是个寡妇,如今硬压着整个侯府,跑出来伺候他,已是天下之大不韪,万一败露,必定会死的很难看。
若是再不小心有了身孕,实在是不堪设想。
更何况,她也不想有他的孩子。
夺位遥遥无期,中宫更是未知之数,无论哪一步事败,这偷情弄出来的孩子,都会是个最大的累赘。
万一谢迟死了,一个造反太子的遗孤,必是众矢之的。
就算她舍得付出大好的年华,含辛茹苦将孩子拉扯大,将来又如何与他说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