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只听着姑娘在里面还在低低地哭。

香果儿一阵心疼。

阮清这回,是被祸害狠了。

谢迟帮她清洗,她在哭。

谢迟帮她用药膏,她也在哭。

他是真的碰不得她半点,碰到了就忍不住,就没完。

最后天都彻底亮了,阮清换了套干爽的寝衣将身子裹上,不给他碰着,不理他,才总算消停。

然而,她终于睡了,谢迟却没歇。

他随便穿了件寝衣,披落着长发,疏懒敞着领子,半遮着胸膛,又坐在窗边处理昨晚带过来的公文。

大熙朝的东宫,效仿皇帝的朝堂,不但配置了全套的衙门堂属,还有东宫十率的禁军由太子直接统领。

谢迟册封时日未久,许多人事配备本就不齐全,又突然离开了一个多月,眼下手头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堆积如山。

他又要加紧筹备东海水师,同时监视沈氏的一举一动,将所有事齐头并进,忙得不可开交。

想要让皇帝爹看到他是个合格的储君,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将所有事情全部处理得清清楚楚,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阮清到了晌午时,醒来了一会儿,掀开帐子,寻了一眼,就见谢迟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一手拿着本没看完的折子,搁在膝头,另一手用指尖抵着额角,正在闭目养神。

雕花窗前,白瓷细口瓶中,插着一支颇有风骨的石榴枝,枝头一朵朵火红的石榴花,开得正艳。

他黑色的锦缎寝衣敞着,露着光洁的胸膛,一动不动。

谢迟到底是好看,不好看,她当年也不会一眼心动。

他是在酒楼上见了她,起了色心,才拿她做赌。

她又何尝不是在兔子灯下,只看了一眼他的侧颜,就惦记着要带他回家去倒插门?

阮清趴在一团狼藉的床褥里,下巴搭在交叠着手臂上,懒洋洋地看了他一会儿,觉得又困又乏又饿,便不想看了,倒回床上去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