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菱把火钳丢回去,“第二个问题,金昌明知道你贪墨吗?”

“知道。”高明玉不敢再撒谎了,痛楚使得他脸色惨白一片。

“他自己贪了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慌乱起来,怕这个答案让她不满意。

宋华菱坐回椅子上,道:“你们贪污的情况,皇上早就知道,如今叫本官私下审理,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你老实交代,脑袋尚能保住,若能提供些更有价值的消息,顶多也就是外贬,还能继续在官场混。”

高明玉都是老油条了,怎不知道这提供更多有价值的消息,是指出卖上峰与下属?

他没有怀疑宋华菱的话,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最近吴越他们总是巡查河道;第二个,宋华菱是亲自出面审问,如果没有皇上授意,她不需要自己来,随便找个人对他严刑拷打便可。

自然,他也不知道宋华菱早就把他分析透了,也把他所想的想在了前头。

“你们上下贪墨,金昌明的态度是什么?”

高明玉想了想,道:“正确来说,是他让我们贪墨的,说是给我们些辛苦费,开了这头,我们尝试挪些,他也不管,渐渐地我们胆子就大了,后来他找到我们警告,说把贪墨的金额全部都记下,但说是这样说,却也没有处理,我们便觉得他也贪了不少,之后便肆无忌惮,他横竖也没再过问。”

“一直到现在都没过问?”宋华菱问道。

高明玉看着一旁的高大少年又把火钳拿了起来,连忙道:“有,就是这一次河道工程之前,他召集了我们,严厉叮嘱这一次不可再贪,一文钱都不能拿,不可引起任何人的关注,而且,让我们轮番休假,他每日亲自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