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万生得粗犷许多,性子也要爽快些,“一时栽了跟斗就起不来了?你对得起大姑娘多年栽培吗?那贺疆行事滴水不漏,只怕也是个难缠的主儿,若大姑娘身边没有可靠之人,她在郡王府恐怕举步维艰。”
何况——
秦家而今待大姑娘也形同陌路。
有这么一尊煞神在京城虎视眈眈,大姑娘如今行事只怕都在那秦家眼皮底下,余成说了心中担忧,乔万听得面色凝重,“如此说来,不得不防。那大姑娘且听着阿成这话,咱们稍安勿躁,留着那宋氏多活些时日。”
还能如何?
金拂云只能应下,“这亲事如今迫在眉睫,也容不得我分神去做旁的事儿。说来也是蹊跷,贺疆府上那门妾侍,竟然被打发了。”
“打发了?听得说是原来郡王妃跟前的陪房丫鬟,也在府上多年,这么突地就打发了?”
金拂云满目疑惑点点头。
“还在查,这贺疆……,定是有问题,只是藏得太深,还是没查出来。”
不蓄婢,不纳妾,酒色财气,他什么都不占?
这么好的郎君,莫说世间难寻,只怕宫中也不容吧。因着时辰已晚,盼喜鼓起勇气叩门,低声提醒金拂云,“大姑娘,城门要落锁了……”
夕阳挂在天际摇摇欲坠,鱼鳞红云像血一样,铺满半个天空。
乔万听得盼喜提醒,也起身说道,“大姑娘,不如咱先回府,阿成这里我留了个小厮,照顾起来没有问题。待阿成身子好转后,再往溧阳转移。”
金拂云也不是扭捏之辈,她起身同余成说道,“我后头怕是不能再露面,而今青三姑带着父亲给的家丁护卫,对我严加看管。乔万得空定然多来探望你,只望你早日好起来,与我挑起溧阳重担。”
一番话语,至真至诚,余成更为愧疚。
“属下罪该万死,事儿没做好,却给大姑娘招来祸端。”
“阿成!”
盼喜已入内伺候金拂云穿戴幂篱,眼眸低垂,除了大姑娘身上,旁的地儿不敢多瞟一眼,可草床上躺着之人与坊市四处张贴的通缉令描述之人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