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再淡定骄傲,此刻如同丢盔弃甲、张皇失措的逃兵。推着轮椅,声音颤抖:“爷爷,不好了,帮我们联系周总的人被警察抓了。”
“什么?!”花启飞声音陡然一扬。
“而且……”花立新哽咽,吞吞吐吐。
如今都火烧眉毛了,花启飞没那么多耐心,急声逼问道:“而且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我们掉进了慕秀芝她们的陷阱里,他们用三房的继承权引诱我们,让我们争破头地去解决恒天的困境,实则是和科思联手,一起对付我们。”
花立新眼里没了光,“科思前一段日子和天化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而天化……天化背后的最大控股人是……姜、望、舒。”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三个字。
“姜望舒”三个字说出口,花启飞气得全身血液逆流,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消散,眼神死气沉沉的,双腿颤颤巍巍的,最终承受不住的他一头栽倒,瘫软在地上。
花立新焦急地喊:“爷爷!”急急忙忙地给他拿降血压的药,一股脑塞到他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启飞呆望着天花板,双眼混沌,他绝望地合上眼叹气,气若游丝:“完了,我们中计了……”
狂妄自大的花立新再也没了平日里的冷静沉稳,他心知外面全是追捕他们的人,慌张又不安地问花启飞:“爷爷,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花启飞坐在地上缓了许久。
他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么多年他都挺过来了,绝对不会甘心折损在这里。
他骤然收起茫然无措,目光狠戾。
偏头呵斥不中用的花立新,“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我们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他强调了好几遍,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花启飞咬牙切齿。
突然,灵光一现,他似乎想到了解决办法。
眼里浮现出阴险狡诈的暗芒,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扭头问花立新:“立新,你爸呢?”
花立新和花启飞是一丘之貉,内心阴暗,他瞬间明白了花启飞的意思,小声问道:“爷爷,你是想让我爸顶包这一切?”
可花启飞狡猾至极,他甚至对孙子都留了一手,眼神凶狠,矢口否认道:“什么顶包,你爸他确实做了错事,我即便痛心也不得不大义灭亲啊!”
虎毒不食子,但这句话俨然不适用于花启飞。
他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儿子多的是,但自己的这条命可却只有这么一回!
……
科思的负责人心情大好,他忍不住笑,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对姜望舒赞不绝口:“姜董,您这招确实高,不费吹灰之力就帮我们揪出了内鬼,我真的非常感谢您,希望我们能长久合作。”
这一招对他们科思来说可谓是好事成三啊。
除了公司的祸害,还卖了姜望舒一个情面,重新开启与恒天药业的合作,但“此恒天”非“彼恒天”,他们很乐意和姜望舒二度合作。
他眼底闪过一抹赞许,不禁暗自感叹道:太聪明了。
仅仅只是短暂的合作,周海已经对身边之人震撼到佩服。这一刻他觉得姜望舒仿佛是为商场上的波云诡谲而生,金鳞岂是池中物,她日后必定是搅动京市风云的人物。
闻言姜望舒轻笑,一语双关,“呵,周总客气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粮仓不生米虫呢?”
“是这个理。”科思负责人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
花启飞和花立新想逃走,他们没有通知花建明,回到家的花建明首当其冲,第一个被警方逮捕。
花建明一脸懵逼,毫不知情的他哇哇大叫:“你们干什么啊?”他扯破喉咙地喊:“放开我!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花家的人,京市第二大豪门,你们竟然敢抓我!”花建明显然也是个法外狂徒,他张口闭口就是“花家”,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花家”让他落到这个田地的。
……
姜望舒心情无比美妙地在后花园赏花,耳边是花霆珏弹奏的钢琴曲,美其名曰——胎教。
花霆珏弹得忘我,看到朝自己走来的余东姜望舒顿感不妙,她悄然起身,和余东走到另一边。
“怎么了?”
余东压低声音,“老大,花启飞跑了。”
姜望舒墨黑的瞳孔透着森寒,她随手摘了一朵纯白小巧、嫣然绽放的茉莉花,她缓缓勾唇,笑容乖张,说了三个字。
“绑回来。”
“是。”
花启飞自以为有退路,可迎接他们的只有姜望舒为他们祖孙俩撒下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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