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们走。”
张翠菊的话倒是给万宝禄提了个醒,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带着人乘马车走了。
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杭书珩叹了口气,对里正说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何春生握着棍棒,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么放他走太便宜他了。”他越想越不服,一棒子打在院子里的树桩上泄愤。
“你们,你们太冲动了。”里正无力的叹气道,他也没想到年轻人气性大,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这梁子一旦结下,只怕不能善了。
“爹,有些人他天生就是坏种,你越忍气吞声他就越得寸进尺。”
杭书珩不由多看了这个小年轻一眼,想着他可比他老爹有骨气多了。然而,他说的话固然有一定的道理,只是,在资本家面前,他们这样的乡下人就像是蝼蚁一般渺小,也不难理解里正为何要如此低声下气。
里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蜉蝣如何撼树,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斗不过对方的。
“铁生,爹对不住你啊!”他走到何铁生面前蹲下,抹了一把老泪,“这趟府城,咱们暂时是去不成了。”
此时若他们仍坚持去府城,家里边只剩下妇人与孩子,他们实在放心不下。今日与万家结了梁子,回头人再找上门来,家里没个主事的人,只会吃大亏。
“爹,我没关系,这祸事是我惹来的,就算以后瘸了,那也是我活该,是我拖累大家了。”何铁生缓过了最初那股痛苦的劲头,这会儿已经好过了许多,想着老父亲为了自己不断对人低声下气,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是先把铁生哥送回屋里吧。”杭书珩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