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期沉吟片刻,道:“念其虽犯口舌之罪,但并未酿成大祸,还是从轻发落吧,大理寺量刑即可。”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声音:“只有人证的片面之词恐怕难以取信天下人,焉知这老妪是不是为利所驱,弄虚作假?”
随着话音落下,一直未曾露面的申添步入大殿内,容嫔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这般说来,申阁老是不信朕的身世?”刘子期盯着申添,目中隐隐露出帝王的锋锐。
申添立于殿上,老神在在道:“臣只是略有疑惑。”
他拿出一张画押认罪的供词,示意左右官员上前一看,道:“我这里有通政司右参议画押认罪的供词一份,大家可以传着看看。吴毅窝藏逆贼,包藏祸心,才被处以斩首极刑,不巧他窝藏的逆贼正是淮阳长公主府的小郡主,那小郡主背后有一颗小红痣,更有玉扣验明正身。”
申添又从袖中拿出一枚玉扣,窥着刘子期,语气平稳却饱含质疑:“老臣不才,也是历经两朝之人,做过先皇的中书舍人,也是常常能见到宸太子和晔皇孙的,老臣记得这玉扣,是晔皇孙亲自雕琢而成,赠与小郡主的生辰礼,晔皇孙亦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不知圣上的那枚否能拿出容老臣一观?”
刘子期淡淡一笑,申添准备的倒是充分,不过他也不是毫无防备便是了。
刘子期解下腰间的香囊配饰,从中取出一枚与申添手中别无二样的玉扣,笑问他:“申阁老说的可是这个?”
申添瞳孔一缩,他倒是没想到刘子期竟真的能拿出这枚玉扣来,这样的小玩意经过这么多年丢失也是常事,刘子期竟然还随身携带着。
他倒是枉费心思,为他做了自证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