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求死又求生的矛盾,才使得程英做事根本不愿留有任何余地,或许于他而言死亡才是解脱。
梁无双已经剪好小像许久,看着程英始终垂眸目光黏在画卷上,手指一下又一下眷恋的摩擦着画卷,她心里翻涌着深深的嫉妒,终是忍不住出声,想要将程英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督公,您看我剪的这副小像跟师妹像不像?”
话音刚落下,梁无双就对上了程英阴寒的眸子,她心中一颤,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程英冰寒的眸子盯着梁无双,嗓音阴沉,一字一句,声音极重的道,“师妹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
梁无双嗓子发紧,颤声道,“无双知错,还请督公见谅。”
程英目光冷冷的瞥向矮桌上的红色小像,见小像剪得惟妙惟俏,与他画卷上如出一辙,丹凤眸中的寒意才稍稍褪却了些。
他拈起红色小像,口吻缓和了一些,淡淡赞道,“剪得还不错。”
梁无双出身贫寒,寻常除了在桃溪巷跟母亲摆豆汁摊,到了年节,就会剪些花剪纸去街上卖,贴补家用,剪纸的手艺都是那时候练来的。
“这小像督公可以贴在扇面上,这样便能时时挂在身上。”梁无双讨好的说道,“也能时时都看到。”
程英捏着小像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些,“她姓余。”
虽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梁无双立刻便领会了其中意思,微微笑着道,“日后我多剪一些余姑娘的小像,督公还可以放在在贴身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