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顺着余娇的目光,瞥了眼奄奄一息的母兔,原本白色的皮毛上如今染满了猩红的血污,甚是肮脏。
他别扭的搓了搓手指,收回视线,甚是随意的道,“既已送了你,便是你的了。”
余娇敛衽行礼,“谢过督公。”
就在这时,东厂少丞夏宁带了个妇人走了进来,妇人约莫三十多岁,腹部微微隆起,一脸的害怕惶恐。
“督公,人找来了。”夏宁恭敬的道。
“哦,用不到了。”程英甚是冷淡敷衍的说了一句,而后又道,“快去给本公打盆清水来!”
夏宁跟了程英多年,深知他爱洁成癖,一听这话,便知督公约莫是又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立刻飞身去了屋外,不过瞬息,就端了一盆清水进来,跪到程英面前。
程英将两只冷白的手完全浸入清水之中,因摸过那只兔子而膈应不已的感觉,才一扫而空。
厅内众人便看着程英细致的净手,直到一双冷白的手搓得微微泛红,程英才将手从水盆之中拿出,而后又用帕子细细的擦拭每一根手指。
余娇看着这一幕,不禁又想到了师哥傅川,师哥也有洁癖,只是很轻微,并不像这位程督公这般夸张。
许是联想到师哥,余娇突然间觉得程英也没有这么可怕了。
他至今都未提起那日莲溪庵后山一事,难道是她误会了?从始至终这位程督公抱着兔子过来,只是为了让她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