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薄从怀在外出之前加强了周围结界,心怀鬼胎的人并不能轻易进入。
整个盼寻院中能够在深更半夜来我房间的,只有深夜未归的薄从怀。
但是我并未起身,闭上眼睛往床榻之内一滚。
同时,房门被推开,一道裹着寒气的身影斜着从门缝中挤进来。
薄从怀蹑手蹑脚地将房门又掩上了,脚步很轻,像一只动作轻巧的猫。
我正对着房门方向侧躺着,眯起眼睛看薄从怀动作小心地换了衣服,然后欠身坐到了我身旁空着一大片地方的床铺上。
他背着我纹丝不动,静得像一座雕像,甚至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我刚想偷偷摸摸地伸手去戳他,背影却是一闪身,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清冽的雪松香味冲进我的鼻息。
我立刻将双眼紧闭,却没想到自己节奏混乱的呼吸早就出卖了我。
薄从怀单手点上我的鼻尖,语气虽然轻松,却能听出刻意伪装的疲惫,“装睡。”
我眼看着再装下去要露馅,立刻睁开了眼睛,冲薄从怀不好意思地笑。
双眼还未彻底适应黑暗,只能看清最近处薄从怀深蓝色的眼眸,深得像海一样。
他的手由单指化为掌,轻柔地抚上我的面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不是告诉你不用等我吗?”
“我没刻意等,刚好睡醒,你恰巧回来。”
看他眉宇之间根本遮不住的疲态,我心疼地伸手去摸,“今天不顺利吗?”
我和他相对而卧,听到他嗓音微哑,“嗯,目前没有收获。”
“那商人贼得很,之前就在通灵局眼皮下逃了半年,现在心有戒备,更是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见我也跟着愁眉苦脸了,他又一点我的鼻尖,“不过这也算是好消息,起码代表着他没有动手伤人。”
“你说的对。”
薄从怀说的总是很有道理。
“你呢,今天上课顺利吗?”
我毫不掩饰地诉说了今天的行程,“今天胡邻和胡珂来找我了,但是他们不是一起的。”
薄从怀幅度很小地上下点了头,静静地听我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