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杰苏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想要离开的冲动:“祺瑞斯先生,请您放尊重些。我是被教廷选中的,这一点无可置疑。”

祺瑞斯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被教廷选中?这种鬼话也只能骗骗那些愚昧的信徒罢了。我还没听说过教会中高层有被真正选中的呢。不过你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假的……你在费列罗有靠山吗?”

神父杰苏斯紧锁眉头,试图保持冷静和理智:“既然祺瑞斯先生这么看不起教会,那你还信什么教?趁早退出不就好了?而且,你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我传出去吗?”

祺瑞斯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在外面不信教怎么行?不信教哪里来的利益?你这个问题真是愚蠢至极。看来你真的是一无所知啊……我以为你来贫民窟是找乐子的呢。”

“再说了,”祺瑞斯继续说道,脸上依旧挂着不屑的笑容,“你以为你说出去的话会有人信吗?我们这些私下里说的话,圣城里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只会相信我说的话。”

神父杰苏斯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显然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听你这么说来,祺瑞斯先生在圣城中还挺有名的。那么,你来这个贫民窟,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祺瑞斯从容地笑了笑,仿佛早已料到了神父会有此一问:“我?在圣城中,至少有两成的家具都是我供应的。至于我来这里……哼,你以为我是来施舍这些小恩小惠、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的吗?别傻了。”

神父杰苏斯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和破旧的房屋。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禁开始思考祺瑞斯到底有何目的。而这时,祺瑞斯瞥见了神父身后的一个奇特身影——那是一个瘦弱的男子,被称为“狗尾巴草”。

“你这个奴隶看起来挺结实的,相貌也与众不同。”祺瑞斯颇感兴趣地问道,“在哪里买的?”

神父杰苏斯和狗尾巴草同时愕然。奴隶?他们在说谁?

神父一时语塞,不知所措地看着狗尾巴草。而狗尾巴草也感到困惑地看着祺瑞斯,自我指正道:“你是在说我吗?”

“对!就是你在哪里买的?”祺瑞斯肯定地点头问道。

狗尾巴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之前还有人说他长得像贵族,现在这个怪诞的家伙又说他像奴隶。他缓缓地问道:“我看起来像奴隶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祺瑞斯却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在狗尾巴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你的气质,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是你一开口,就不像奴隶了,反而带着一种……怎么说呢,贵族的口吻。”说完,他又补充道,“如果我猜错了,那真是失礼了。”

狗尾巴草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意识到这个人的眼光非常毒辣。自己最近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待在一起,久而久之,不免受到了他的影响。只说了一句话,就被这个人听出了细微的差别。或许,可以向他打探一些消息。

于是,狗尾巴草提议道:“祺瑞斯先生,我和神父也是刚来圣城不久,对这里还不太了解。能够相遇也算是有缘,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大家交个朋友也挺好的。”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拉近与祺瑞斯的关系,以便打探更多的消息。

祺瑞斯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城里想请我喝酒的人多着呢,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浪费我的时间。”他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教堂说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那座教堂矗立在贫民窟的一角,虽然破旧,但却散发着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气息。祺瑞斯开始讲述关于教堂的事情:“这个贫民窟里原本只有一个神父,他是个善良的人,从内城来这里,也是想要帮助这些贫民。但是,他却在十几天后自称生病,回家休养了。哼,生病?我看他其实是受不了这里的艰苦,自己找个借口逃跑了。现在教堂里没有人主持,神父你不如暂时接替他的位置。这样的话,我就陪你喝一杯,如何?”

神父杰苏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地看着祺瑞斯,“教堂里不能没有神职人员主持。而且,我本来就打算留在这里,多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说实话,看到贫民窟的景象后,我心里总觉得难受。一想到将要回到繁华的地方生活,我就觉得别扭。”

祺瑞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神情中带着几分赞赏:“神父,你真的要来吗?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没想到神父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这让他对神父不禁高看了一眼,“看来你确实和常人不同,有魄力!”

“我从不说谎。”神父杰苏斯目光坚定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祺瑞斯不禁为他鼓了两下掌,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好样的!看来你确实和常人不一样。这样的话,这个贫民窟里也有酒吧,我们去那里喝一杯吧!”他的提议得到了神父和狗尾巴草的响应,三人一同向着酒吧走去。

夜色深沉,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将圣城紧紧包裹。陆玄心、祺瑞斯和狗尾巴草三人结伴而行,他们的脚步轻盈却坚定,仿佛带着某种使命感,踏入了贫民窟深处那家充满沧桑感的酒吧。

酒吧的灯光柔和却带着几分幽暗,为这片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增添了些许难得的温暖。这种独特的氛围,让人仿佛能够暂时忘却外界的喧嚣与纷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这里,陆玄心、祺瑞斯和狗尾巴草似乎找到了心灵的共鸣,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默契与理解。

看着祺瑞斯和狗尾巴草,神父杰苏斯的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温暖,仿佛能够洞察他内心深处的迷茫与困惑。这一晚,注定会成为他此生难以忘怀的回忆,一段珍贵的经历将永远镌刻在他的心间。

酒吧的内部环境显得有些破旧,却不失温馨与舒适。三四盏摇摇欲坠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为这片幽暗的空间提供了一丝难得的光亮。桌上的酒水虽然色泽黯淡、气味浓烈,但足以满足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与向往。

祺瑞斯,这个看似平凡却深藏不露的男子,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桌旁。他一手搭在木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节奏,眼中闪烁着敏锐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你们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

杰苏斯神父和狗尾巴草相视一眼,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神父的眼中闪烁着慈祥与关爱,而狗尾巴草的眼中则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们都被祺瑞斯的气场所吸引,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与智慧。

最终,杰苏斯神父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充满了真诚与渴望,“我想知道贫民窟的真实情况,为什么圣城会聚集这么多贫民?他们究竟靠什么生活?”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希望通过祺瑞斯的解答能够找到答案。

祺瑞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仿佛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圣城贫民多,这并不奇怪。这片贫民区主要是圣城建城初期,那些前来参与建设的工匠们的后代聚居地。由于历史原因和社会变迁,他们逐渐沦为了社会底层人群。白天,他们在贫民窟中过着简单而艰苦的生活;而到了晚上,他们则会进入内城从事一些低薪工作,如清扫街道、修缮破旧的房屋等。这就是他们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与命运。”

“但是……”杰苏斯神父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不解与困惑,“教会拥有如此多的财富与资源,难道就没有想过帮助这些贫民改善生活吗?而且据我所知,贫民窟中有些人确实很有品格和才华,他们的生活不应该如此困苦与艰辛。”

祺瑞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改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教会可全靠这些贫民才能生存与发展。你以为那些金碧辉煌的教堂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教义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靠这些贫民的信仰与奉献!如果他们生活富裕了、觉醒了自我意识,教会还依靠什么来维系其权威与地位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讽刺,仿佛对这个现实社会有着深刻的洞察与理解。

此时,狗尾巴草插话道:“我这次来,其实是因为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两个月前,圣城贫民窟中突然成立了一个神秘组织,名叫‘互助会’。他们一直在贫民窟中帮助贫民建造木板房、清理满街的垃圾和污水,而且不求任何回报与认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非常好奇,所以就特意过来看看。”

祺瑞斯点头,表示对这个组织也有所耳闻,“没错,我也听说过这个互助会的事情。据说他们的成员都是一些有志之士,自愿加入并致力于改善贫民窟的生活环境。他们不仅帮助贫民修建房屋、清理垃圾,还提供了各种教育培训和就业机会。这些举措确实让贫民窟的环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也赢得了贫民们的尊敬与信任。”

“后来,我亲眼看到他们在贫民窟中忙碌的身影,以及那些被帮助者脸上露出的感激与笑容。我深受感动,并决定捐一些钱给他们作为支持。同时,我也会不时地去视察他们的工作情况,给予一些指导和建议。”狗尾巴草的脸上露出了钦佩和欣慰的神色,“保持这里的卫生,应该不简单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祺瑞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你问到重点了!其实,互助会的人确实很有创意和方法。最初,贫民窟的居民们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经常在街巷中随地大小便,导致整个贫民窟臭气熏天、环境恶劣。虽然修建了一些公共厕所,但是没有人愿意去使用和管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