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草见神父陷入深深的沉思,她轻轻地推了推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杰苏斯神父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他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哽咽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悲痛,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责问这个残酷的世界。
狗尾巴草看着神父失声痛哭的样子,她的内心如同被打翻的调料瓶,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位虔诚的教徒此刻一定感到非常痛苦和失望,但她也深刻地理解,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不能总是那么天真,但像这位神父这样,经历过无数苦难却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人,也确实难能可贵。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杰苏斯神父缓缓地站起来,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没事!”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神皇!他们这些人,已经被腐化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一切邪恶抗争到底的准备。
狗尾巴草看着他,心中却不禁暗叹:真是没救了……有时候,自我洗脑也是一种能力,她无奈地对杰苏斯神父的天真和执着感到无力,但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信仰和追求,这便是人生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吧。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座古老而神圣的城市,金色的光芒将每一座建筑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然而,这温暖的光芒却无法穿透圣城背后深藏的黑暗。狗尾巴草和杰苏斯神父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他们的脚步略显沉重,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座城市已经不再是他们心中的那个圣洁之地。
没过多久,他们再次遇到了先前的守卫。守卫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你们俩短时间内恐怕见不到神皇了。他正在接待一位贵客,至少要十天后才有空。这期间他一律不见客,就算是财政官也不例外。你们下次再来吧。”
狗尾巴草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什么叫‘至少要十天’?难道这期间就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她对这个回答感到不解,甚至有些恼火。
守卫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们运气好,我刚好大法官那里得到了消息。大法官亲口说的,既然神皇不见那就肯定不见。你们那点小事儿,等十天半个月也没关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狗尾巴草还想据理力争,却被杰苏斯神父轻轻拉住了:“算了算了,等十天就等十天吧。反正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妥协,似乎也在劝说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狗尾巴草看着神父那无奈的神情,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她低头想了想,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在这城里多待几天,正好可以搜集一些信息。”她抬头看向神父,“你说呢?”
“嗯,这样也好。”杰苏斯神父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趁机多了解一些情况。”
两人商议之后,便决定在城中寻找住处安顿下来。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商铺开始亮起了灯火,点点光芒在夜色中闪烁,如同繁星洒落人间。灯光的映照下,杰苏斯神父心事重重的脸庞显得更加沧桑和沉重。
他们穿行于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走过了一片片繁华的商业区和安静的住宅区。夜色渐浓,街道上的人群也逐渐稀少起来。最后,他们来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带。
一堵长长的城墙横亘在他们的面前,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将圣城与外界隔绝开来。城墙高耸而坚固,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杰苏斯神父摸着冰冷的墙壁,疑惑地看着狗尾巴草,“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狗尾巴草则稍微思索了一下后笃定地说道:“沿着这堵墙走,墙后面一定有人居住。”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他们沿着城墙根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供人进出的门洞,那里就是城墙的入口。门洞虽然不大,但足以容纳一人通过,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穿过门洞后,他们并肩而立,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只见大片破败的民宅和肮脏的街道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臭和沉闷的气息。这里与圣城的繁华和光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杰苏斯神父再次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破败肮脏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愤和无奈。他的身后是繁华的圣城,而眼前却是如此破败的景象,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狗尾巴草默默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在这片破败的街区上游走。虽然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黑暗和腐朽,但她的心中仍然保持着一份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她知道,无论世界如何黑暗,阳光总会照耀到每一个角落,驱散所有的阴霾和腐朽。
在这片贫民窟中,神父杰苏斯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凝重。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忍与疑惑的光芒,似乎在质问着这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他曾经在费列罗和其他国家传教,见过各种各样的贫困和苦难,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撼。
这片贫民窟就像是神圣领域中被遗忘的角落,它的存在让人们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和无情,也让人们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福和美好,同时激励着人们去关注社会的弱势群体,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和支持。
两人继续在这片贫民区中行走,观察着这里的生活和环境。他们看到了许多人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搭建破旧的木板棚屋,有的在清扫街道上的垃圾和污水。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勤劳和希望的光芒,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努力改变着自己的生活。
在这片贫民区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座高耸而古老的教堂。它屹立在这里,见证了这片土地的沧桑和变迁,也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信仰和寄托,它代表着一种力量和希望,让人们坚信,无论生活如何困苦和艰难,只要有信仰和希望,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迎接美好的未来。
在熙熙攘攘、喧闹非凡的人群中,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如鹤立鸡群般显眼。他年纪约莫五十多岁,身材高大,背着手站在路边。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静,仿佛能洞察每一个过客的心灵深处。他的到来,仿佛给这片充斥着贫穷与落后的土地,注入了一股新鲜而充满活力的血液。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身上,华丽的服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衬托出他的不凡气质。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一双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的虚伪与真实。
这时,神父杰苏斯快步穿过人群,走向这位引人注目的男子。他原本想要询问这位华服男子的来意,却没想到对方已经先一步打量起他来。那位男子的目光上下扫过他的神父制服,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仿佛对他的身份和来意已经了然于胸。
“你是从内城来的吗?”男子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神父杰苏斯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想要与这位华服男子握手示好,同时自我介绍道:“我是神父杰苏斯,请问您该如何称呼?”
“我叫祺瑞斯。”祺瑞斯依旧背着手,脸上的戏谑之意更浓了,“神父来到这贫民窟,有何贵干?难道是听说这里的神父病了,想要接替他的职位,来这里继续掠夺他们的信仰吗?”
神父杰苏斯尴尬地缩回手,解释道:“祺瑞斯先生,您误会了。我是从费列罗城被派遣而来的,打算在神皇二次受洗后,正式升任红衣主教。我并非为了接替这里神父的职位,而是想要更多地了解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民。”
祺瑞斯转过身,展示着自己的华贵服饰,仿佛在与这片贫民窟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反问道:“我看起来像是住在这里的人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神父杰苏斯越发尴尬了,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刚来圣城不久,看到城内繁华无比,而这里却环境恶劣,人民生活在困苦之中。教廷明明财力雄厚,为什么不施舍一些帮助给这些贫民呢?”
祺瑞斯听了这话,不禁对神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直视着神父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教会不掠夺他们的财富就已经是恩赐了,你还想让教廷拿出真金白银来帮助贫民?真是天真可笑。我问你,你这个红衣主教的职位,该不会是用钱买来的吧?”
神父杰苏斯闻言脸色骤变,他声音微颤地反驳道:“你难道不是信徒吗?怎么会这样诋毁教会?我的职位当然是教廷任命的。”
祺瑞斯重新审视了一下神父的外貌和神态,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圣城里谁不是信徒呢?但是信仰和现实是两回事。被教廷选中……哼,花了多少钱才买来的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