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安凝一眼看穿她的强装镇定,“安柔,人在做天在看,这次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姐姐,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安柔委屈巴巴,试探,“你有什么证据吗?”
安凝听见这话,不由握拳。
她目前确实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光是昨天那男人露馅的动作和现在安柔的反应,至少证明她猜测的方向是对的。
而安凝沉默的几秒间,也让安柔明白过来:“姐姐,你自己与霍垣私会,怎么能怪罪在我的头上,还想冤枉我!”
“冤枉人的是谁,我自会查清楚!”安凝懒得跟她多费口舌,看向薄宴淮,“昨天的那些人被抓到了吗?”
安柔闻言,顿时也紧张地朝薄宴淮看去。
薄宴淮没说话,只看向安柔,道:“你先回去。”
他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
安凝莫名心慌,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文件上。
安柔这是带来了个什么东西?
“宴淮哥哥……”安柔磨蹭着想留下。
薄宴淮朝她看了过来,身上散发出来的低压让她不自觉地心颤。
安柔竟不敢再与他对视,原本已经到喉咙口的话也悉数咽了下去:“那、那我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带着些许落荒而逃的意味,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怎么了?”安凝分不清状况。
她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继续询问就被一把推在了墙上。
“啊!”
剧烈的撞击让安凝痛呼出声。
她猝不及防,满脸痛色。
薄宴淮欺身而上,将她桎梏在墙边:“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演技。”
他垂眸,掩住眸底汹涌的情绪,下颚紧绷。
“你又发什么疯?”安凝凝眉。
薄宴淮直接将手中的资料扔在了她脸上。
“咔。”
资料的边缘锋利竟划破了安凝的脸颊,血迹渗出。
薄宴淮一见那抹红,手心颤动一瞬。
不过他转眼想到了上面的内容,又将手握成拳头,只当这是安凝咎由自取。
安凝弯腰低头捡起地上的纸张,再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不由得双眸瞪大:“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资料上面显示昨日她之所以去酒店是为了和霍垣私混!
而且竟然把那些混混的存在抹得一干二净!
“呵!”薄宴淮满眼嘲讽,“你不是说被人陷害吗?证据呢?”
“你昨天难道没看到那些人吗?”安凝听见这话,急于争辩,昨天她被救的时候,那些人还在屋里,她确定在屋里,“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啊!”
她盯着薄宴淮难掩怒意的吃人样,联想到资料上的照片:“昨天救我的人不是你,是吗!”
安凝现在完全确定了!
霍垣抱她、救她的画面不是她的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薄宴淮闻言,面露讥讽:“你装什么?”
安凝心中一凉,哪里还能不明白。
她微微惊愕地低头看着资料。
昨日救她的人是师兄,那薄宴淮……
“你是从师兄那里把我带走的吗?”安凝鬼使神差地问了一个明摆着答案的问题。
“怎么?觉得我把你带走了很失望?”薄宴淮滞在唇角的嘲讽加深,抬手抵住她的脖颈。
男人粗大的手心压制住她,安凝清晰地感受到空气变得稀薄。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迅速地解释着一切:“昨天是真的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师兄是接到我的电话来救我的!”
“继续编。”薄宴淮双目通红,手下的力气又加重几分。
“我、我何必撒这样的谎呢!”安凝脸颊涨红,“我的命就在你手里,难道我不想活了?”
她身体本能地抬手,想要移开他的魔爪。
可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对方半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安凝抬眸,艰难地看着此刻正俯视她的薄宴淮。
这就是她嫁的男人吗?
可笑的是她一开始居然认为是他救的自己。
她早该看清楚的,薄宴淮从来都不是她的黑骑士。
安凝泄了力气,不再挣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会死在这里吗?
应该会吧。
薄宴淮看起来这么生气,随时都会发病。
而她现在虚弱到,不得不承认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
或许是认了命,安凝竟然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
她只是后悔,年少的时候竟然爱上了这般薄情的人。
早知道和薄宴淮纠缠在一起会让她陷入这样的泥潭,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结这个婚!
说不清到底是后悔还是难过的泪水,从脸颊静静滑落下来。
薄宴淮感受到那一滴滴冰凉,失控的理智稍稍回神。
他看到已经失去反抗的安凝竟有一瞬间的慌神,手下的力气顿时消失。
安凝无力地倒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