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质问之下,她终于给出了答案:“只有薄宴淮。”
薄宴淮神思一震一凛,见她神色迷蒙,到底是松开了对她的桎梏:“你最好不是说谎。”
若是安凝能做到在这样的状态下说谎,那他当真不知这女人心思深浅了。
“帮、帮帮我。”安凝不知眼前人复杂的心绪,只想要缓解难受。
“这可是你说的。”薄宴淮闻言,并未拒绝。
他早就知道自己并不抗拒安凝的身体,此刻自然没有推开她的理由。
两人甚至没回房间,直接将沙发当做床。
随之是茶几、地毯……
等安凝清醒过来时,感受到的是全身剧烈的疼痛。
她睁开双眼,发现是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这是她的卧房,她在家里?
昨天的回忆渐渐浮现脑海,安凝后知后觉的感到惊慌,在被下药之后的记忆所剩无几。
她是怎么回家的?
最后来救她的人……她依稀记得好像是霍垣。
但摆在面前的事实却是薄宴淮。
那些人被抓住了吗?
薄宴淮在这时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围了条浴巾,上身裸露着,一眼就能看到他身上有不少抓痕。
安凝侧眸,心知这是他们昨晚过于激烈留下的痕迹。
她脸颊一热,竟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现在你该跟我给我一个解释。”
“昨天谢谢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薄宴淮听见她感谢的话语,微愣。
不过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径直坐在了床对面的休息椅上,颔首:“解释。”
“我昨天出院,打算暂时住在酒店,谁知碰上了这一群人假装服务生对我动手。”安凝实话实说。
她见男人没有否认,只当昨日真的是薄宴淮前来相救。
安凝一时没有深思薄宴淮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只想起昨日之夜仍旧后怕和背心发冷:“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薄宴淮听着这些话,眼神紧紧地盯在她的身上:“那个霍垣是怎么回事?”
“师兄?”安凝诧异,“他也来了吗?”
他真的来过?
她顿了顿:“我昨天是在跟师兄打电话的途中开的门,他应该是知道我情况不妙,所以赶来了?”
语气是疑问,但她心里的答案趋于肯定。
所以,从歹徒手里救出她的人,不是薄宴淮。
“原来如此。”薄宴淮似笑非笑。
他已经派人前去调查昨日发生的所有事,安凝所言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两人对视一瞬,安凝攥紧了被子。
她刚醒的那一刻,其实是有些高兴的。
劫后余生不说,来救她的人还是薄宴淮。
虽说她早就不对眼前这男人抱任何希望,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她还是会因为他的举动而开心。
至少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未恶化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时,别墅的门铃声响起。
“有人来了吗?”安凝疑惑。
薄宴淮没理她,径直下楼,按下开门键,没想到进来的人不是秘书,而是安柔。
“你怎么来了?”薄宴淮眉峰微蹙。
这种下意识反应,安柔没有忽略,反而因为清晰所见而感到痛心,手中捏着文件袋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而薄宴淮浴袍下隐隐露出的几道抓痕更是让她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安柔怎能想到、怎能接受自己昨天辛苦设下的局竟是为安凝做了嫁衣!
她两眼气得通红,但好歹仅存了一丝理智,立马挤出了几滴泪水:“宴淮哥哥,我是来代替姐姐向你道歉的。”
“道歉?”薄宴淮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文件袋上,眼神微凝。
“姐、姐姐之前口口声声说让爸爸随意调查她和霍垣,家里也是想着找点证据澄清他们两人的关系,可谁曾想……”安柔欲言又止,没说出口的话令人遐想联翩。
“给我。”薄宴淮冷了脸。
他现在可没心思去安慰安柔的哭哭啼啼,只想知道安家人究竟调查出了什么,需要来道歉?!
安柔装作不情不愿,实际上立马将文件袋递上。
薄宴淮一目十行,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个遍。
他周遭的气压也越来越低,面色紧绷。
安柔眼瞧着男人的脸色变差,心底窃喜不已:“听说姐姐原本和那霍垣就是师兄妹,我理解年少青梅竹马的感情,可也不能等人一回来就——”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安凝站在楼梯间,睨着安柔,“每次偷偷摸摸搞这些下贱手段,有意思吗?”
安柔听见这呵斥,心底愤恨,面上却适时露出委屈:“姐姐,我只是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
“我的所作所为?”安凝讽刺地笑出声。
她快步下楼,看向安柔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你看不下去,所以故意找人羞辱我?”
安柔眼皮一跳。
安凝居然知道了?!
难不成那帮人留下了把柄?还被安凝抓到了?
安柔眼神闪烁不定,心虚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姐姐,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