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祖义应道:“都好着呢,是大都护安排好的,我们只是照他的指示执行。”
洛桑笑着说:“特别好。”
有了管理猎虚官的经验,下来管这三十来号家人和护院倒也不难。洛桑细细听唐祖义说了,再跟她去踩一遍府上的安保系统,一一过问。
柳薰儿在她们出门的时候端着茶盘刷了一下存在感,洛桑果然也瞧见了,温柔地喊她一声。柳薰儿满怀希冀地叫一声夫人,但洛桑是工作状态,转身就跟唐祖义去了。
几个丫鬟在背后低声议论着什么,越过柳薰儿时,瞧她面黄肌瘦,无依无靠的可怜样,丢下形状各异的嘲讽,笑着飘过。
……
就这样,白府迎来了平静安胎的日子。
洛桑在家也不闲着,开始打点雪连城里的人际关系,跟花淼四处走动,帮白皓修完善好领导的形象。人们免不得问起乌唳,洛桑都说他乖得不得了,再把北域的情况细讲,安抚民众,增加自信心。
至于乌唳有没有跟着伐皖,懂事的都知道不该问。
白皓修神龙见首不见尾,时而闪现,叫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搞不清他行踪。而后有一天,乌唳来府上住了几日。
他现在已经领会了一条核心要义——对皖州人绝对无害,那才显得白皓修英明神武。于是主动跟安三郎等人说话,多处几次,男孩子们就不怕他了。
闲的时候,安三郎和两个小厮带乌唳打弹珠,叫他不准用灵力。乌唳说不用就不用,但肌肉控制力哪是凡人可比的?玩啥赢啥。不过安三郎他们也不着恼,反倒觉得特别有意思,怎么说呢?就好像看到一只特别聪明的大老虎,时不时就想薅两下。
乌唳见他们开心,自己也跟着笑。这时柳薰儿抱着盒子从旁边过,立刻给和谐的气氛添了一抹不安。
“……”乌唳敏感地抬起头,安三郎也跟着望过去,笑道:“薰儿!你干嘛呢?”
柳薰儿赶忙走开。
安三郎赶紧跟乌唳他们打个招呼,追着柳薰儿去了。
绕到无人处,柳薰儿的心七上八下,见安三郎来,拉着他,把声音压低了说:“你不要再跟乌唳玩儿了。”
安三郎毫不在乎,“嗨,他人挺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信,你跟他多说几次话就知道了。”
柳薰儿皱着眉,“不是,你不记得去年四月,张大娘他们村,八十多口人怎么死的?”
安三郎一呆,“啊?”
柳薰儿说:“全被无面者吃掉了!”伸手指着乌唳那头,“就是他。”
“……”
安三郎惊疑不定地沉下眉毛,“你听谁说的?”
柳薰儿的脸色变了几变,没应声。
安三郎叮嘱:“薰儿,这话可千万别让旁人知道。”
柳薰儿愤怒地问:“你当我傻吗?我就是叫你别跟乌唳玩儿了!你到底站哪边啊?”
安三郎长叹一声,好生烦恼地摇摇头,说:“哎呀,去年四月,那时候乌唳还没投诚吧?就像人饿了要吃饭一样,也不能全怪他?”
柳薰儿震惊地后退一步。
安三郎忙说:“好好好,我以后注意。但乌唳现在是守护北域的大功臣,我要是跟他甩脸色……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
柳薰儿的心里泄了口气,失望地走开了。
安三郎的脑子也很乱,原地闷了一会儿,突然又追上去,“哎?薰儿,刚才那件事,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柳薰儿不说,她不是那么乐天,百事不操心的人。
在浏城的时候,白皓修带熊茹来见他们。提前几天,林赖就告诉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安三郎当然听安排,但柳薰儿知道是白皓修有鬼的,他不想让一些人知道阚明瑞的存在!
安三郎那个憨憨会说:哪个当官的没点鬼啊?
柳薰儿就想问:那我姐姐呢?他们答应把姐姐带下来,都是空话。为了他们的考量和计较,多少人生,多少人死?除了我们,没人会在乎。如果你也不在乎,那不就只剩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