琾彬洲也不喜欢乌唳,冷笑道:“每当想到完圣体由虚兽而来,我都觉得始祖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白皓修没说什么。
“虚圈,”琾彬洲自己在那咀嚼着,“那个死后的世界,能孕育永生……”
——“生”么?
白皓修想。
无面者的时间被固定了,也许正是因为人会死,才有活着的感觉。相反如果一直不死,也不算活着?
白皓修跟当年的蒂依然一样,哲学了起来。
这时,竹屋的门开了。
白皓修和琾彬洲都站起来,正面相迎。
夜柏嫣出来招呼一句,“皓修。”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几步。她后面还有个姑娘,步态轻盈,但脸色有些憔悴,跟着来到院子里,抬眉瞧了白皓修一眼,欠身行礼。
白皓修仿佛被天雷劈了一个哆嗦!眼睛像两盏射灯,似乎要把对面的人给剖开,反复确认——
是怀芳镜!
琾彬洲走到怀芳镜身边,身体有点紧绷,与她并排站着——那中间保持着很微妙的距离,比君子之交更近,但还不至于贴一块儿,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一对情侣出游,又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牵手似的?
白皓修眼睁睁看着,动弹不得了。只见琾彬洲冷淡的脸上全无笑意,甚至下巴微扬,昭示主权。
不过怀芳镜无动于衷,淡淡地道:“白将军,经年未见,有劳送我和未婚夫婿回一趟晁都,拜见叔父。”
夜柏嫣胸口起伏一阵,趁白皓修还没说出不得了的话,插口道:“快去快回吧,别耽搁了。”然后,回头和房树生吩咐,“房先生也去,一并照顾着。”
房树生的脸色十分苍白,顺从地跟了过来,站在怀芳镜的身后。而这时白皓修再看琾彬洲,那张清秀端庄的脸,简直枭獍其心,豺狼之态!
——怀化春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么?
“请问有涅狄的消息么?”怀芳镜似乎受不住白皓修的目光和沉默,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转移话题。
白皓修几乎控制不住音量,偏高了些,以至于语气有点严厉,“去年他自投罗网后,就再无音信了。”
怀芳镜一怔,怅然道:“真傻。”
琾彬洲的表情不大自然,似在催促。
白皓修魂不守舍地给怀芳镜镀上反膜液,突如其来地,感到一股莫大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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